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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伺候殿下更衣后,端了一碗姜汤过来给殿下驱寒。
燕南铮在床榻盘腿而坐,双眸微阖,“不必。”
流风搁下姜汤,犹自气愤,“殿下,那姑娘一再羞辱、冒犯您,您为什么留她一条命?”
他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还要亲自下水去救那个卑贱的绣娘。
没有回答。
燕南铮只穿着雪色中单,姿态端正冷肃,衣裳如雪,面容如玉,只有那垂落的乌发溜光水滑,更衬得他整个人似雪砌,如冰凝。
“下去吧。”
这声音似冷玉清寒。
流风知道殿下要修炼内功,不敢再打扰,悄声退下。
殿下必定是心慈仁厚,才留那姑娘一条小命的。
“且慢。”
听见殿下的声音,流风欢喜地回身,“殿下还有何吩咐?”
燕南铮清冷道:“惩戒还没完,本王还有吩咐。”
流风立马来了精神,“是。”
……
回到绣房没多久,兰卿晓就病倒,全身发热,烧了一日一夜,热度才退下去。
素月伺候她吃药、吃粥,尽心尽力,她很感激。
她刚刚觉得清爽了些,想到到外面走一圈,就看见流风站在绣房,后面站着一个太监。
素月和兰卿晓连忙福身,“流风大人有何吩咐?”
流风示意素月站在一旁,“没你的事,一边儿凉快去。”
他对兰卿晓道,“惩戒还没完。
殿下做了两件新衣,他手里拿着的便是。
你要在新衣刺绣,倘若殿下不满意,你有何下场,你心里清楚。”
兰卿晓问道:“殿下可有说,新衣想要什么纹样?”
“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要让殿下操心吗?那还要你这绣娘做什么?你是绣娘,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他半是生气、半是嘲讽地呵斥。
“我昨日修补的鸾尾花冒犯了殿下的忌讳,我不知殿下的喜恶,担心再次犯了殿下的忌讳。”
她压着怒气,憋屈客气地说道,“不知流风大人可否跟我说说殿下有哪些忌讳?我也是想更好地伺候殿下,是不是?还望流风大人不吝赐教。”
“你这态度虽然是好,不过殿下是尊贵无比的王爷,他的喜恶、忌讳岂是我等仆从可以私下议论、言说的?”
他可不会轻易上当,就是要她什么都不知道,再次犯了忌讳,被殿下严惩。
“我们也是为了更好地刺绣,没有别的心思,还请流风大人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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