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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窕说得很是客气。
“没事。”
徐彻裹上羽绒服,戴上针织帽,走了出去。
逃得太急,走到门外,才发现自己鞋都没换,吓得光脚丫子穿拖鞋就出来了,绝逼要冻死。
罢了罢了,冻就冻吧,反正,半小时内,他都不敢再进那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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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水壶嘟嘟煮着。
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声音。
姜窕敛睫,慢条斯理拆着娃娃菜外边的保鲜膜,平静地唤:“傅廷川。”
“嗯。”
男人走到她旁边的洗菜池前,他个子很高,衬得身畔的女人小小的。
她开始掰菜叶子,如小夫妻唠家常般说起话来:“我师父今天找我,说了件事。”
“嗯。”
他应着,似是在耐心聆听。
“他说,我现在学有所成,技术也练到家,条件摆那,可以单飞了,让我别在跟着工作室干。”
姜窕说得很轻松,与此同时,菜叶也被她一片接一片地摘下来,放手边的菜盆里。
很家常的动作,可在傅廷川眼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觉得自己也成了那颗娃娃菜,凌迟一般,被她的话,一层层剐着皮,非得看清楚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傅廷川决定装死,坚持一字箴言少说少错方针不动摇:“嗯。”
“他让我考虑到太平这戏拍完。”
姜窕把菜盆递给他,接着择鸡毛菜。
傅廷川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他试探着问:“你怎么想?”
“不知道,我也纠结,想问问你呢。”
她低眉顺目,睫毛,头发,都软塌塌的,小绵羊一眼,看着一点脾气也没有。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决定。”
傅廷川冲刷着那堆鹅黄菜叶子,回得很是冠冕堂皇。
“喔……我自己做决定,”
姜窕放下手里的鸡毛菜,就着一旁的毛巾擦擦手:“我师父都把赶我走的意图说得那么明显了,我自己还能做什么决定呢。”
“他可能只是希望你有更好的发展。”
傅廷川关了水,声音一下子清晰许多。
“有什么发展?”
“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成为独立化妆师,或者当明星的专人造型师,比跟在剧组后面吃苦受累好。”
“哼……”
姜窕从鼻腔里面轻笑了声:“当谁的专人造型师,你啊?”
“不行吗?”
傅廷川已经能感觉到她语气里压不住的那些不满,他反问道。
姜窕闭了闭眼:“让我走的事,是你嘱托我师父的吧。”
“是我怎么了。”
傅廷川承认的很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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