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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的蓝底服太监垂着首,手抬过头顶,恭恭敬敬地立于坐于软榻之上的人儿的跟前。
祈高本一一取过他们手中的物什查看,方才启唇道:“陛下对此次盛宴相当期待,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若是让陛下龙心大悦了,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齐刷刷地答了个‘是’,忽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见得一人面露焦急地跪倒在祈高本的面前,磕首急道:“九千岁,小德子寻着了,只是……只是……”
闻言,祈高本一抬眼眸,不轻不重地回着:“只是如何?”
“死了……”
来人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渗出了一头的冷汗,果不其然,在他话落的同时,祈高本眸底一冷,在起身的同时一脚踹中他的小腹,将他踹出数米之远,“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们是在十余里之外的荒郊处发现小德子的,除了……除了小德子之外,还有那日随在他身畔伺候的随从,皆数被捆绑住双手双脚,吊在树上,其中属小德子身上的伤处最多,小的让仵作验尸,他的身上有多处重伤,想来出手之人定是个高手。”
“是不是高手爷需要你在此废话!
爷要知道的,是何人敢对我的人动手!”
话至一半,祈高本便极为不耐烦地打断,眸色之中已含了显而易见的恼怒。
朝中上下何人不知晓,一手遮天的九千岁祈高本,最无法容忍的便是有人敢打他手下的主意,皆之他手中掌控着大齐最为可怖的势力——东厂,东厂的存在,完全凌驾于皇权之上。
若是有人得罪了祈高本,他完全可以出动东厂的势力,来个先斩后奏,让那些人即便是有冤,也只能枉死在刀下,无法上达于皇帝。
所以即便是朝堂中的清党派,除了隔三差五地向皇帝上弹劾祈高本的折子外,亦是不敢动他手下的那些爪牙。
而今在天子脚下,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人竟然敢将他的人杀害,抛尸于荒郊,这岂不是在藐视他的权威,打他的脸吗,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地下!
“是是是……”
颤抖着手,以袖子擦拭去额前的冷汗,来人将头几乎都磕在了地上,才颤巍巍地回道:“最后一个见过小德子的,乃是百花楼的姑娘,名为云儿,但今日小的召她前来问话之际,她却是……疯了,不论小的问她什么,她都只回一句话。”
“什么话?”
咽了下口水,来人再次拭去不断往下渗的冷汗,声音低到残破:“鬼,有鬼。”
原本祈高本的眼底只有恼怒之意,但便在来人说出‘有鬼’之后,他浑身如坠冰库,直接便飞起一脚,生生地将那厮高高踹起,重重地撞击在石柱之上,那人承受不住,张口便呕出大片的鲜血来。
“如此无稽之谈你竟也敢说与爷听!
饶是天王老子,到了爷的面前,也只能下跪求饶,那些孤魂野鬼,也敢来招惹爷!”
对于手染无数鲜血的祈高本而言,他最为厌恶的便是听到鬼神之说。
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一路以来,他不知踏着多少的尸骨,厌恶鬼神之说,不过是他根本便不信,若真有鬼神,他杀了那么多人,如今又岂会在此享尽富贵荣华。
常人所言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入他的耳中,不过便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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