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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心起先被火气折磨得无暇顾及其它,等到药水慢慢滴入体内,那股邪火退尽,才发现霍凌宵一直没有离开。
他的眼睛沉在药水瓶上,身体绷得格外直。
他们这种人不怎么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的,比如紧张和生气时,身体会比平时绷得紧。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岑心有些迷糊。
不是他让人下的药吗?缘何他不趁这个机会狠狠地惩罚自己?至少,也要逼自己签下离婚书。
可他什么都没做。
“好些了吗?”
霍凌宵何其机敏的一个人,马上发现了她的目光,问。
岑心垂下了眼皮,算是回答。
霍凌宵细细观测了片刻她的脸,意识到药力真的过去了方才去解她手、脚上的绳子。
他的动作很轻,比拆一件珍贵的礼物还小心。
岑心仰躺着,轻易将他的表情收在眼里,心口颤了一颤。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否认,他是在乎自己,甚至爱着自己的。
胸口莫名地扯了一下,竟扯出些微的甜意来。
从外走进来的林诗峦同样看到霍凌宵的小心翼翼,只感觉酸醋一阵阵翻涌。
她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别的女人这么上过心。
忍不住抬脸去看躺在床上的女人。
长年的野外生活使得她的身体过于纤瘦,但终究是经过优渥生活陶冶的,五官美丽,骨子里沉着一股贵气。
前几日,她还未曾把她看在眼里,自认为在这场战争里,她会是最终的赢家,最后和霍凌宵走进婚姻殿堂的会是自己。
此刻,这种想法在摇摆。
她捏了捏指,最后走向点滴瓶,“药滴得差不多了,放心吧,她没问题了。”
霍凌宵笔直的身体微微软化,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还要做个全身检查,男士最好退避。”
看霍凌宵退出去,林诗峦才拿起听筒听岑心的脏器回音。
检查只片刻就结束,她慢慢地收拾东西,并不急着退出去。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岑心只觉得整个人都累得慌,只想沉入梦里,看到林诗峦没走,已经猜到些许,“有什么就直说吧。”
林诗峦投来赞赏的目光,“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是军校出身的,那天你的那一招我完全躲得过,这一点,凌宵也知道。
可他还是选择了救我,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所以,即使你不离婚,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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