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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李世民心不在焉的接过茶盏，一抬眼“你额头怎么了？”

“奴婢、奴婢......”

红袖满是慌张的低下头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抬起头来！”

李世民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红袖慌里慌张的抬起头，垂下眼不敢去看李世民的脸色。

红袖的额头上明显的血痕和青紫让李世民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若是他没记错，今早上他出府前这丫头脸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如今她已经是他们院子里的人了，现在又是他和无忧的新婚第一日，断不会有人没有眼色的在这个时候为难红袖，想来想去，能够责罚红袖的就只有无忧了。

可是，李世民抬起头满心疑惑的看了看无忧，在他的印象里无忧并不像个会苛待下人之人，她对身边的丫鬟向来都是善待，那这红袖额上的伤痕是从何而来呢？

李世民看着无忧的同时，无忧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过秋水奉上的茶水，静静地抿着，似乎对李世民勃然而来的怒气浑然不知，李世民瞧着无忧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微微的皱了皱眉眉头。

他身平最为厌恶的事之一就是任意打骂侍候的奴才，所以，即便心中对无忧会这样做持有怀疑的态度，但是红袖额上的伤势，再加上无忧的态度，还是让李世民的心里有了些不满。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红袖的眼中，红袖想起方才在岳氏那里之时岳氏对自己说的话，又看到李世民对无忧皱眉，顿时计上心来。

红袖原本就是从外头买来服侍岳氏的，只是原本红袖的年岁还小，所以整个人都干瘪瘪的毫不起眼，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红袖渐渐地出落得水灵了起来，正是因为人长得甜美，做事又机灵，嘴巴又甜，便渐渐地得到了岳氏的赏识，成为了岳氏身边服侍的二等丫鬟。

红袖本以为再加以时日，自己定能成为岳氏身边的心腹丫鬟，但是谁知道却也正是因着她的这幅皮相，才会让岳氏渐渐地对她忌惮起来，再加上前些日子里，大爷李建成忽然搭上了夫人身边的一个相貌娇美的三等丫鬟，还差点闹得要将那丫鬟收进房来，若不是大奶奶抵死不从，并向大爷许诺以后会给大爷纳一房良妾，此事才将将作罢，只是可怜了那苦命的丫鬟，没了清白的身子，又被夫人打发了出去，现如今生死不明。

自打那以后，大奶奶看到他们这些颜色好些的丫鬟，就越发严厉了起来，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

红袖心里其实原本也存着想要做姨奶奶的念头，这不，李渊身边的几房妾室中，有一房就是窦氏身边原来服侍的丫鬟，再说这丫鬟被主子收房的事例不在少数。

只是见到岳氏的手段后，红袖便死了想要成为李建成妾室的念头，只怕即便自己同李建成有了肌肤之亲，只要岳氏不答应，拿一房身家清白的良妾作交换，李建成只会立刻就抛了自己，而自己到时候的下场只怕不会比那个丫鬟好多少，也只不过是李建成一时的玩物罢了。

就在红袖有些担心会被李建成看上沦落成玩物之时，岳氏突然有一天将她叫到身前，和颜悦色让她去服侍李世民。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红袖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她回过神，连连点头答应的岳氏的时候，才得知自己此番并不是单纯的去服侍李世民，岳氏还有其他的吩咐，可是，不管岳氏要自己做的是什么，总比会有可能沦落成为李建成的玩物好的多得多，况且，在红袖看来，二爷李世民比大爷李建成要英俊的多，有担当的多了。

而且自己又比李世民年长，新来的二奶奶又一幅未张开的样子，哪里懂得闺房之乐，自己有信心定能让李世民对自己迷恋不已。

“你如是说，你额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是不是被人责打了？”

李世民看着无忧，故意冲着红袖这般说道，他就不信，自己这么说了，无忧还能沉住气稳稳地喝茶。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无忧微微的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回二爷，奴婢额上的伤痕同二奶奶并无关系，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惹了二奶奶生气，奴婢为求二奶奶原谅，自己磕的。”

红袖期期艾艾的跪在地上，偷偷的抬起眼看了无忧一眼，迅速的低下头去，她这幅样子在别人看来只会是以为她惧怕无忧的威严，才会这么谨慎。

听了红袖的话，李世民一时没了赌气的心思，无忧会生丫鬟的气？在他的印象里，无忧似乎是个极少生气的脾气，哪里就会生一个丫鬟的气了？

无忧则是眼中带笑的看了红袖一眼，她就知道这丫鬟不是个省油的灯，果然红袖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

“你说，你惹了二奶奶不高兴了？”

李世民忽然正色问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惹二奶奶不高兴了，竟然需要将额头磕出血来求二奶奶原谅？”

“奴婢......”

红袖闻言有些犹豫。

“还是我来说吧。”

无忧款款的站起，将今日去给小承宗送见面礼的时候在岳氏那里遇上红袖，又将红袖苦苦哀求自己不要赶她离开，并且跪在地上磕头哀求自己的一事细细同李世民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