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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晃着红酒杯,不动声色的问:“谁啊?”
果然,程雪梨睁大眼眼睛,道:“楚安离。
她现在好像跟祁墨在一起,我在电话里听到了。”
顾廷均动作顿住,长睫低垂,恰好掩住了漆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程雪梨双手交叉抵住额头,又松开,深呼一口气。
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焦虑不安。
顾廷均安慰她几句,她根本没听进去。
一如从前,她只有在需要帮忙,需要陪伴的时候会找他。
她好像也习惯性地,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呼之即来的倾诉对象。
可现在她心大概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暂时不会,也不想搭理他。
顾廷均勾了勾嘴角,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雪梨,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先离开。
不如,让你助理进来陪你?”
程雪梨蹙眉摆摆手,看也没看他,拿起手机拨电话,急道:“喂,妈,你现在哪?我有事跟你说……”
顾廷均站起身,外套搭在手臂上,无声地摇摇头,离开了。
祁墨继续干呕,根本没空答话。
“这是怎么了?最近也没喝酒啊,难不成是胃病犯了?”
林阿姨很担心,刚想进去看看他,祁墨干哑的声音传出来:“我没事,不用过来。”
很快就又有冲水和放水的声音响起。
屁股刚离开凳子打算去看什么情况的楚安离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重新坐回去。
不多时,他就出来了,林阿姨已经将桌上他的早餐换成了清淡的粥和面点,不过坐下后他也就勉强吃了两口,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林阿姨给他拿来胃药他却没吃。
楚安离没跟他搭话,吃了一个奶香馒头,喝了半碗粥,就去外面逗猫了。
“豆包,过来。”
豆包过来用肉爪扒拉她的裤脚,然后把她引到秋千架边。
它敏捷地一跃而上,在秋千椅上慵懒地躺下,楚安离很自觉的帮它推得晃悠起来,它眯着眼睛,别提多享受了。
楚安离看着它那样子,忍俊不禁,嘴角弧度微微上翘。
清晨的微光洒落,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已经换上一身深色西装的祁墨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这幅画面,心中酸涩犹如被陈醋浸泡,为什么一只猫的待遇都比他好?
祁墨走近了些,习惯性地跟她报备行程,“阿离,我上午要去……”
“豆包,来,我们一起坐。”
楚安离自说自话,转到秋千椅上坐在豆包边上,一边伸出手去摸摸它毛,“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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