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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子帮”
的“红包袱”
长老“仙人仗”
金泗与“三十锦貂”
首领“飞豹子”
晏青二人的指挥下,大队人马全上了山坡各处的隐蔽地点借着地形扎下帐篷,而卫浪云便偕随田寿长、舒沧、古独航等人进入了坡下这幢最靠路头的破烂屋子里。
两名跟着古独航前来的“蝎子”
手下,先行进屋找主人交涉去了,田寿长他们便在天井中等着;张目四瞧,田寿长不由摇头道:“这座房子可破旧得到家了,连个格局也没有,当初建盖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多费点心思?”
舒沧打了个哈欠,道:“穷乡僻壤,偏野草民,盖所房子能够栖身挡风雨也就够了,哪里懂得什么鸟的格局!
我说老猴子,这不是叫你上洛阳城的‘九升楼’去喝酒,哪有这么些讲究法?凑合着得啦!”
移目端详着天井正面及两则的几间简陋又低矮的房子,卫浪云皱眉道:“不过,我宁可到坡上去住帐篷……”
这时,两个“蝎子”
立即领着房东——一个大把年纪的老头子出来,向田寿长禀明了租借条件,然后,他们由田寿长指定了各自的房间,进房前,卫浪云向古独航道:“这房主人好像经常将房子租借于人的,你看他对这一套是这么个熟稔法,开条件开得干脆利落,一点亏不吃,一人一天五钱银子,按日算,不管伙食,每天供应三壶热水,另取费三钱,正堂屋不在租借之列,无事莫进,每日每人租金以子时起算,床褥用具如有损毁照新购价赔偿;总掌旗,这老子应该去开客栈才对,包管有个好赚头……”
古独航笑道:“‘不留亭’这个地方虽说荒僻,但也难免没有行脚商贾或江湖中人经过,时日一长,住在此地的人就会精于此道,晓得赁屋于客的门路了;再说,看这家的居民都像十分清苦,有捞一笔的机会,他们又怎么轻易放过?”
进房之前,古独航又回头来道:“少主,你的房间和我正是隔邻,晚上不妨过来聊,在这等地方,也够寂寞的了……”
卫浪云颔首道:“我会过来,现在却想先睡一会,可真累死了。”
就这样,他们便在这“不留亭”
暂时驻扎下来,田寿长他们早已决定了行动步骤,在此地的等候中,能将“勿回岛”
展履尘所率领的主力人马等到自是最好,否则,便只有在杨宗和段凡二人返来后就须展开行动,他们无法在此久候,一来是恐怕行踪又被敌对方面获悉,再来,也只随时移动才能避免敌人的包围堵截,而“勿回岛”
的声威与尊严加上眼前江湖上的大势所趋,都不容许他们光是躲藏游走便算了,他们仍须一边移动,一边攻敌,纵然这种言,他们如今仅有三条路走:一是攻敌,二是待敌来攻,三是逃之夭夭,逃之夭夭既不可能,待敌来攻击恐怕吃敌所陷,便只有主动袭扑对方了,但这“袭扑”
之术却颇堪斟酌,即像田寿长的计划——一—闪击游斗,不做正面对垒,因为,他们眼前的力量,已不足应付这—类的争战了,可是他们知道,却依然要抢先找上敌人,假若等敌人先找到他们,那么,情势就会大大的逆转;任何一场失去主动,失去先机的杀伐,是难望有胜算把握的……
日子,在每个人焦虑中,惶急中,期待中过去了,—天一天的过去了,今天业已是他们来到“不留亭”
的第五天,而空中仍然像铅块似的堆着沉重的阴霾,北风仍在号哮.他们等待的人也毫无踪影。
田寿长的眉头也越发皱结得分不开了,他阴沉的脸色就如同天空的灰黑云雾,那么黯淡,又那么浓郁得难以揭解……
在田寿长的房中,舒沧、卫浪云、古独航三人围在这张旧方桌的三边坐着,田寿长则独自于房里来回蹀踱,他负着手,不时咕哝着一些别人听不清楚的字句,这些天来的奔劳辛苦,、业已将他原本便瘦削干黄的面庞折磨得更加憔悴苍老了,这—双眼睛也凹陷下去好多!
舒沧轻轻用指头毫无意识的敲叩着桌面,半晌后,他转头道:“喂,老猴子,你别这么走来走去行不?妈的,已经够烦了,你却非要弄得大伙更烦?”
田寿长阴沉的道:“我看,我们这一次的举事是要砸了!”
双目中怒火一闪,他又愤然道:“如果真的砸了,展老儿要负全部责任,都是他援兵不能按期带到,我们余力不继才遭至这等结果!”
舒沧不同意的道:“老猴子,我业已说过如多遍了,展岛主是明白人,他必然知道这次大举的严重性严重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决不会有意拖延会合时间,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可抗拒的阻碍力量一一——你他妈也该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不要老是—个劲的埋怨人家,况且,时已至此,光埋怨有个鸟用?”
卫浪云也道:“二叔,你老歇歇火,舒大伯的话颇有道理,要不是有了什么意外,大叔是断断不会失约的……”
猛—跺脚,田寿长吼道:“你们两个还帮着老匹夫说话,不管有任何理由,如今他的人以未到却是事实,我们业已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亦是事实,你们替他辩,辩出—百个借口来我们仍然一样被坑在这个狗操的‘不留亭’了呀!”
肥脸一板,舒沧道:“用不着在这里怨天尤人,难道像你这样拉开嗓子鸡毛子喊叫就有办法了?如今除了我们自己要马上想出法子解决问题外,任你喊烂了嘴,气疯了心,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于事情并无丝毫补益!”
长叹一声,田寿长道:“据我看,情势是不大好了,我们好比骑上了虎背,要想下来,就没有骑上来那样简单啦……”
舒沧断然道:“这样吧,我马上下令回堂口,将我们的所有的留守人马全部调来,孤注—掷,干他娘的一个天翻地覆!”
眼角一吊,田寿长摇头道:“你疯了,你的留守人马如果全部调来,很可能在数次火并之后更伤亡殆尽,这犹可说,你的码头里一旦空虚,万一叫其他帮会的势力乘隙而入,全盘占据,将来你就连个窝也没有了!
舒沧大声道:“如果真有人胆敢这样落井下石,将来我们不会再抢回来?”
“呸”
的一声,田寿长道:“与其如此,何不固守着免得找这种麻烦?况且,设若我们—场武林争战输了,你以后又凭什么去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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