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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入室,重重合上房门,外面的亲眷终于失了围观的兴致,都道:“阿稞长大了,学会金屋藏娇了”
,后各自散去。
要说青稞有什么性格要害,那就是占有欲极强。
无论何物,只要是被他认定是自己的,就看不得别人触碰。
当然,现在在他心里,若何也成了他要守护的其中之一。
趴在房门细细听了片刻,听出众人离去,他悄悄舒出一口气,而后回头,见若何发丝凌乱,乖乖地站在身后,不觉得生出一股歉意,装作随口一问,道:“你还好吧?他们下手重不重?”
而对方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他们很好,我很高兴。”
青稞心道:“真是怪人。”
又觉得,既然对方都不觉得有什么,倒也由他。
回身指了指一旁的小木椅,他道:“你先坐,我去拿药。”
说罢,刚要迈步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不准动这里任何东西,懂?”
此时若何已经在木椅上坐正,双手放在膝盖上,朝他嗯嗯地点头,乖巧得像个木头人。
找护院的人要来膏药,总计用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回了巢室。
待他推开门,见若何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椅上,姿势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心里不免有些好笑,心道:“我很凶吗?不至于这么听话吧。”
他一边想着,嘴中却道:“不错,很乖,哥哥很喜欢。”
说罢,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径直走到其身前,轻拍两下头顶,随手把药罐放到桌案上,自己则是背对着小木床,一个自由落体,躺了上去,又道:“药拿来了,你敷吧。”
若何稍怔片刻,又是嗯嗯地点头,伸手取药,打开罐子,用木勺挖出少许膏药,涂在麻布上,微微低头,就要往角上敷,动作虽笨拙,倒还算熟练。
见他敷药,青稞双手枕头,假装阖眼,实则偷瞄,见他轻车熟路,心中暗道:“看样子没少受过伤,真好奇他是怎么过来的...”
此时,落日余晖透过天窗照进软木织成的巢内,形成一副暖色调的画面:若何身披柔光,动作轻柔有序,一点一点,极有耐心地涂药,敷药,再涂,再敷...无论是哪一步,表情都极为认真。
每过一段时间,那蒲扇似的卷曲睫毛就轻眨一下,像是蜻蜓点水,点在他如波的瞳上。
一时,青稞竟看出了神,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苏醒了,正敲打着他的心门,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敷个药都这么慢,还是我来吧。”
青稞自小有个优点,那便是对自己足够坦诚,也可说是不善于伪装。
他觉得,既然是这个人惹得自己内心躁动,不如将计就计,凑近了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弹指间,他一个翻身坐起,走至那人身前,不由分说,夺过麻布,也学着涂了两层药,就要抚上他的角。
还从未帮别人敷过药,尤其是龙角这样私人的地方。
生怕稍有不慎,伤到对方,他手举麻布,半折腰,不知不觉额角生汗,竟是下不了手。
见他迟迟不动手,眼前之人微微一笑,轻声道:“哥哥,没事,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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