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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眩神驰中,凌清潆仿佛过滤了喧嚣,轻灵得像是没了身体,平地而起,掠上了云层,在天空中笑看千丈红尘滚滚而过,心下却平平静静,古井无波。
“真美啊?我忽然间在这只火凤的飞翔忽然感觉到肉体是灵魂最大的羁绊,彼此的不和谐是人们凡尘中的双重痛苦;听过凤的鸣唱,看过凤的飞翔后,我蓦地明白了,人生不过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旅行,只有突破极点的障碍,才能达到一个大自在的境界。
灵魂的放纵竟是如此的快乐,这也让我全心全意沉浸在这一片感动之中,思绪无牵无束,悠远飞扬……”
周围有人似乎在油腔滑调地吟着不知哪个酸秀才曾经写过一篇散文中的片段,看来文学功底不错嘛,听声音,也是那样熟悉。
凌清潆陡然间回头,惊喜交加。
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小厮凤七又是谁?
“你这坏蛋,小贼,王八蛋,吓死我了,呜呜呜……”
凌清潆连哭带骂,如同一只小野猫一般,噼啦啪拉的打起了满天白色的水花,游到刚从水里冒出来的凤七旁边,连嘶带打,最后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凤七的肩膀上,疼了后者“啊哟”
一声大叫,却又灌了几口冰凉的河水。
“嘿嘿,我没那么歹命,咱好歹也吃什么极阳玉吧,灭蒙神鸟的大火没烧死咱,咱在灭蒙神鸟追上我的那一刻就已经钻进河里了,烧着的不过是外衣罢了。”
凤七嘿嘿贼笑着任凭凌清潆在他怀里瞎折腾。
猛然间,凌清潆一把抱住了他,嘴里低低说道,“凤七,你记住了,我不让你死,你就要陪着我,陪我一辈子,听到没有?你这个,可、恨、的、小、厮!”
说罢,又在凤七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才罢休。
“姑奶奶,我没死也让你咬死了,你已经咬了我两口了,我的肉就那么好吃啊?”
凤七捂着肩膀雪雪呼痛。
“咦?玄牝至门开了,准是有人来救我们,在外面打开了玄牝至门!”
凌清潆忽然间抬起头,指着远处山上金光缭绕的一扇门惊喜交加地说道。
“是啊,门开了!”
凤七也随声附和道,语气里一片唏嘘。
陡然间,一切皆成幻像,两个虽然身处水中,却是脚踏实地,仿佛水是空气,脚下,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石板路。
只是,为什么衣襟、发际却还有水珠不停滴下?
在这个离奇的世界中,谁又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一切,都结束了。”
凤七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
“是啊,都结束了。”
凌清潆心思复杂地看了凤七一眼,也是蹙眉轻叹一声,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我们走吧。”
凌清潆再不说话,当先起身而行。
两个人,在实景变成的幻像中步步前行而去……
不知何时,夕阳已经降临了,一切都被染成金黄,染成朦胧的深色,在一片临没的灿烂余晖中,伴着天边的晚霞两个人缓缓行进在远去的路上,可是,思绪依然停留在那美妙的凤鸣里,停留在那九天凤翔中。
风徐徐吹来,掠过大树的枝叶儿,仿佛轻轻地在向他们呢喃着什么,和着晚风,倒有些意乱情迷,依稀中,他们似乎还能看见有一只凤轻轻飞过,不,是轻轻飘过,消失在海天一线之中,远远地只留下一片印记,一片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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