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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要向你确认一下。”
监室中,鹤青问那黑苗人。
“娟儿,文达的妻子,是不是这次草鬼婆作祟事件中第一个死的受害者。”
黑苗人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回答:“对,没错,是文达告诉你的?”
鹤青摇头:“不是。”
黑苗人颇感意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鹤青说:“我猜这其中肯定有人混淆视听,借着草鬼婆作祟的名义杀人,如果文达的妻子不是被草鬼婆害死的,而是...”
“而是她含冤受辱,死去之后,变成了草鬼婆。”
黑苗人接着鹤青的话往下说,原本浑浊的眼神一亮,恍然大悟。
鹤青冷静分析道:“那这一切就会变得好解释很多,为什么死的都是文达家的人,她是怎么抓走两个孩子的,亲近的人自然容易下手很多。
我还记得找到两个孩子时他们是怎么说的,阿阮一口咬定抓走他们的是她父亲,如我师娘所说,此时的她可能已经被草鬼婆附身了,而琛子却说什么也没看到,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串供,琛子并不是没有看到,而是他看到把他们掳走的,正是自己的娘亲。”
黑苗人频频点头,最后说:“那问题只剩下一个了...”
鹤青说:“草鬼婆的本体究竟藏在哪里...”
“隐秘的地方...隐秘的地方...”
黑苗人思索着,口中念念有词。
“坟墓!”
鹤青和他几乎异口同声。
黑苗人叹息:“人死下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会想到草鬼婆会把自己的本地藏在自己的棺材里!”
他见鹤青有些踌躇不定,又说:“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确认。”
鹤青心里已有了答案。
他要干一件阴损的事情,掘坟开棺。
黑苗人说:“我送你两件东西吧。”
他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青色土陶制成的瓦瓮,另一个是一粒黑漆漆的,长得像莲子一样的珠子。
“这是装蛊王血蟞的蛊瓮,”
黑苗人说:“你既然有缘被中下蛊王的蛊毒,就连这个一并都给了你吧,草鬼婆的本体异常邪乎,用蛊王瓮装了,说不定能镇住。
另外这个叫佛灿莲,最能压制蛊虫的毒性,黑苗人炼蛊怕被反噬,一般身上都会都会带着。
你看这一颗佛灿莲黑成这样,至少在黑苗族的祭坛上供奉了十余年了,威力更甚。”
黑苗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即使你不说,也应该感觉到了吧,血蟞蛊虫已经在你体内孵化,就快变成幼虫了,但只要你身体康健,终身带着这个佛灿莲,那你和你体内的血蟞虫应该就能永远相安无事。”
回到当下,眼前文达的样子有些奇怪,没有悲伤,更不像是在哀悼他死去的妻子,他神情闪躲,有怨愤,有悔恨
他像是怕鹤青说出什么来似的,心虚地提刀向鹤青砍去,两个人在棺椁的四周打斗起来,不一会儿,鹤青便以赤手空拳,接住了文达的兵刃,一掌拍向文达,将他拍倒在地,随后用夺过的苗刀劈开了棺木。
松柏木裂成一条一条,散落在泥地里,整个棺材果然是空的,这时,一只拳头大的黑色甲虫从里面飞出来。
黑虫丝毫没有被雨势吓退,迎着风雨在空中胡乱飞舞,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在场的苗人多少都猜到这黑虫是什么,一个个都避之不及,他们的畏惧让黑虫更加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飞了一会儿,它在阿阮和于氏面前停下,扑动着翅膀,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接着黑虫俯冲下来,震翅朝阿阮飞去。
危急关头,于氏挺身而出挡在了阿阮身前,黑虫瞬间没入她体内,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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