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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霍厌弯腰从鞋柜拿出一双爱马仕羊毛拖鞋放到她面前。
孟晚溪看着崭新的女士拖鞋,昨天来都还没有,很显然是新添置的。
“这是给……”
在男女问题上她一向谨慎。
万一这拖鞋是他给别的女性好友准备的,她穿了不太合适。
毕竟这个社会没有女朋友不代表没有别的伴侣。
男人眸光淡漠,坦荡回答:“以后我们要合作,会经常见面,这双是给你准备的。”
孟晚溪也不再矫情,脱下高跟鞋和外套进门。
霍厌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到独座沙发坐下,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你要离婚?”
“是,但他不愿意做了一些手脚,现在没人敢接我的离婚案。”
男人随手拨弄着念珠,神情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你怎么想的?”
孟晚溪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纯净水,“我没想和他对簿公堂,只想找个厉害的律师替我做财产分割,我们毕竟有多年感情,我不想闹得太过。”
她心中没什么底,霍厌能答应续演,那只为了完成亲眷的遗愿。
他和傅谨修毫无瓜葛,即便他有这方面的人脉,也未必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傅谨修吧?
可连这条线都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孟晚溪觉得自己像是走到了断崖,前路举步维艰。
久久没得到回应,她垂着头,内心忐忑不安,后背热汗直冒。
偌大的客厅十分安静,通往前院的门开着。
萧瑟的秋风吹了进来,吹得她后背一片冰凉,黏黏腻腻地贴在衣服上,像极了现在这种焦灼的气氛。
男人起身关上了门,遮挡了刺骨的寒风,暖气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替她驱散了寒意。
“抱歉,如果这件事会让你为难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感觉自己被一团阴影所笼罩着,孟晚溪抬眼看去。
霍厌就站在她面前。
他的声音罕见有了一丝起伏,“谁说我会为难?”
听完,孟晚溪那双如同死水的眼睛里好似出现了一线天光,她舔了舔干涸的唇,下意识攥紧了衣服,等待着他的回答。
霍厌站在将近十米的挑高客厅,头顶的水晶吊灯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意。
他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连接处的白色石柱上雕刻着暗纹,恢宏又霸气。
哪怕别墅装潢极为单调,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屋主深不见底的权贵。
一如此刻霍厌眼底的深不可测,他手持念珠,声音很低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只要你想离婚,没有人能阻止你,傅谨修也不行。”
这一刻,被乌云挡住的阳光拨开云层,落下一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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