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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比那会儿好些,好歹能认出他是个人了。
她放开他的手,转而关注起他的长相来,凑近了睁大眼睛瞧了半天,半晌,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手伸出,像捏泥人一样将他的脸捏来捏去,嘻嘻笑着。
“你是男的吗?为什么贴花钿啊?脸好软喔。”
白子画愣了下,反应过来小骨说的花钿应该是他眉心的掌门印记,因为不曾真的回长留用特定法子卸任,印记便永远不会消,平时都被隐去,今儿不知怎么露出来了。
他不言不语地由着她闹腾,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面前的女孩,脑中又想起她的那句“他只想她死”
的话,不禁悲从心来。
无论他做多少,做什么,都抹杀不了他曾经亲手杀她的事实……她也是恨的吧,不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白子画倒宁愿之前那些只是小骨酒醉后的胡话,可他知道,那都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喝醉了便是这样的……
“咦?怎么湿湿的?”
花千骨收回手纳罕一声,瞧着手指上的水渍满是不可思议。
这是……哭了吗?可她也没骂他打他啊。
白子画知道自己失态了,握住她的手,突然很想问小骨还知不知道长留,记不记得“白子画”
三个字,但话未出口自己先笑了。
她那会儿口口声声说没有师父,那样凄惨地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只不过他留给她的只有痛罢了。
也是,她连复活都是怨他的,与其盼望她的心底有他一席之地,倒不如盼望她早点酒醒,别再这么哭了。
“小骨,很晚了,你先睡觉,酒醒了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花千骨却摇头,抖着腿把裤管抖下来,一下跳到地上,觉得他蹲着不好和她说话,于是一把抓着他的手将人带起来。
这下,仰视的瞬间变成她了。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一点都不困,正好他在,再多陪她说说话玩一玩啊!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手上的伤恢复那么快啊?我也想那样,下次受伤就不会疼了!”
白子画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是因为诅咒,可小骨一直不睡他便无法用法术好好为她解酒,照这精神头下去今夜都别想睡了。
想了想,他说:“我用了法术,你学会了也能做到。”
“法术?像长留教的那些吗?”
花千骨摇着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却还是只有混乱的记忆在脑中飞来飞去,时间节点和人物全乱了,前世学过的那些法术五花八门,如今全都牛头对着马嘴,没一个能清楚想起来的。
白子画悄悄捏着昏睡诀,假装伸手为花千骨演示,只等她凑近看的时候点进她眉心,好让人彻底睡过去。
却不想花千骨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右手取下耳环,竟打算用耳环的银钩将他的手划个口子,从而观察是怎么愈合的。
“……”
虽然他不伤不死,但会疼,这实验还是免了。
“哎!
你别缩啊!
我就轻轻扎一下,就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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