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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去膳堂吃了晚饭,回到销魂殿时人依旧没回来,其实也猜得到的,关乎各门派安危存亡,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说完呢?
花千骨取了一本白子画看过的书,坐到他经常坐的那个红棕色圈椅上,时间慢慢过去,直到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才擦擦湿濡的眼睛,合上书往外走。
抬头一看,星星都出来了,师父和师叔还没回来……
唉,看来是等不到了。
简单洗漱了下,又换了身舒服的丝质睡衣,花千骨将门拴好,幔帐一拉,躺在床上静静睡了过去。
夜色幽深,万物寂静,花千骨睡梦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没滚到熟悉的怀里微微蹙眉,随后缩回手拉了拉被子,继续安睡。
可很快她睁开眼。
什么声音?是……脚踩在地上的轻响……有人在外面?
这儿是销魂殿,小师叔回自己家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动作太轻了反而显得异常。
师父更不会,他虽向来气息清浅,足落无声,但到了以后会故意发出小小的动静让她知道他回来了,更不会一直在外面徘徊不入。
花千骨心微微一紧,拉高被子盖住头,闭上眼屏息凝神,异常敏锐的听觉很快将那种近乎不存在的声音放大许多倍。
是了,就是脚踩地的动作,但活人结结实实踩在地上时,是会因为自身重量发出一些或轻或重的动静的,类似于肉眼看不见的物体振动。
可外面这个……为什么……轻得如此诡异……
像身体被放干了血的僵尸,没有重量,在……用足尖……一踮一踮的,走路……
太轻了,实在太轻了……在房间外面……
一直徘徊,一直……
嘴唇开始颤动,心跳越来越快,未知的恐惧感包裹着她,铺天盖地占据住她的全部意识。
背部弓起,花千骨无意识地咬紧下唇,越来越紧地屈着双腿,两手死死环住自己,脑袋埋在膝盖上,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不……快走。
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要在外面……
一次又一次……他走啊……
快走啊。
浑身都颤抖起来,花千骨缓缓睁开眼,被子下的世界一片黑暗,随着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呼出的气越来越多,已经有些闷了。
强忍惧意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收回时有一小片皮肤接触到了空气,一瞬的凉意好像冰凉进了骨子里……
师父很久前给了她一个通讯玉符,说当他不在的时候如果想他了就捏着玉符唤他的名字,无论在哪里在做什么,他都能听到,就能和她说话。
原以为很难有用上的时候,可现在她好像不得不用了……
不想打扰师父议事的,可她本就怕鬼,又不敢贸然看外面那一直走来走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以……只能找师父了。
她根本没法再多听那个声音哪怕一会儿,真的……不堪忍受。
做好准备,她对着玉符轻轻喊了一声师父,距离近到快要贴上嘴唇。
可没办法,只有近距离感受,她才能确保此刻,她是有救自己的办法的,才能给胸腔里急剧收缩跳动的心脏以片刻安慰。
贪婪殿里灯火通明,气氛沉肃,白子画、摩严、笙箫默三人各坐一个凳子,面前的长桌上放着许多已拆开的信封,都是别派得知血灵之事后回给长留的,也确定会在不日后来长留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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