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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世今生加起来经历得太多,已经没那么功夫投入在别的事上,更遑论接受一段突如其来的感情,光想着就让她很累。
“咔嚓”
一声,是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措各拔侧目看去,身旁人的酒杯裂痕斑驳。
他斟酌着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白子画看他一眼,不言,掏出手绢静静擦手上的血。
正和女儿交谈的赛拉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快步走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伦桑啊,她是我们的客人,过不多久就要离开草原了,你心里好好拎一拎,换别人吧。”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花千骨自觉比她的态度要好些,但男人显然不愿放弃,目光坚定地落在花千骨身上,忽然弯下腰端起桌上的酒杯。
“无论是谁,既然来到草原了那就是草原的一份子,我伦桑平生没喜欢过谁,唯独对姑娘你一见倾心。
今日若我们注定无缘,在下恳请姑娘喝了这杯酒,就当做伦桑对你的款待。
你喝了,我也喝了,相识一场,未尝不是一种好缘分。”
花千骨看他一会儿,欲接过酒,赛拉姆却抓住她的手腕,劝阻道:“草原上的马奶酒分两种,今晚上用的都是后劲很大的烈性马奶酒,你要是酒量不行就别喝了。”
白天那位公子已经替姑娘挡了一杯,这要是又喝,醉了可怎么整?赛拉姆怎么想怎么不妥。
花千骨微微张嘴,想起自己那会儿刚喝了一整杯,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对伦桑手中的酒一时也犹豫起来。
僵持间,小小年纪的措其跑了过来,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末了还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意犹未尽地对着赛拉姆撒娇:
“额吉,你们这桌的马奶酒比我那儿的好喝,我还要~”
赛拉姆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抱起他将桌上的酒壶整个拿走了:“好好好,额吉这就给你倒,咱们先回位子上坐下啊。”
没了酒,略显尴尬的伦桑也不好继续在女眷桌前杵着,他对花千骨说了声“抱歉”
,落寞地回座了。
问题成功解决,花千骨往后仰仰身子,对不远处的赛拉姆母子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彼此都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没人再来喊花千骨跳舞,她一个人单手撑头,边吃点心边欣赏着篝火前的舞蹈,歌声响在耳畔,渐渐的竟有些催眠。
她眨眨眼,感觉眼前的人影发生了分裂,片刻又重叠在一起,反反复复,整个世界都在模糊和颠倒。
熟悉的感觉告诉她,这是要醉的前兆。
赛拉姆说得不错,今夜这场晚会上的马奶酒,后劲,真的……很大呢。
来之前措各拔已经安排好了她和白子画的住处,就在举行晚会的空地附近有一排挨在一起的闲置毡房,那是牧民们专门修建,用来招待来自远方的客人的,她和白子画住进去再合适不过。
花千骨强撑着醉意昏沉的头脑站起身,和赛拉姆交代完就离开了。
她要早点回去休息,省得醉得狠了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人前出洋相。
赛拉姆不放心她,想喊措玛和她一起,但花千骨摆摆手拒绝了,随手拿上一根火把照明,迈着小碎步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叹口气,赛拉姆无意识瞟到对面,发现最中间位置空了,而她丈夫摇摇头,嘴角含着笑意对她遥举起酒杯。
这瞬间,夫妻二人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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