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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惊雷劈在禁地古柏上,焦糊味混着雨腥气扑面而来。
当众人踏碎满地枯骨来到祭坛时,只看见三十六道断裂的玄铁锁链垂挂在残破石柱间,像被扯断的蜘蛛网。
中央玉台积着三指厚的腐叶,有萤火虫从缝隙里钻出,照亮了台面上深深的抓痕。
封印法阵没了,作为阵眼的命书也无影无踪。
“这...这不可能!”
陆叙踉跄着按住震颤的剑柄。
三日前他来巡查时,命书分明还在。
陆叙震惊不已,等回过神后,对看守后山的弟子大发雷霆:“命书呢?祭坛怎么会成这样!”
弟子被吓得抖若筛糠,弱弱道:“回宗主,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守门,没有命令是万不敢到祭坛的……”
“那你们说说,命书在哪?它还能自己长腿跑了吗?”
陆叙气得双目喷火。
弟子低下头,浑身颤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倒是一旁的青年笑着出声:“陆宗主,稍安勿躁,与他们无关,这命书或许真是自己跑的。”
“林公子,您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陆叙皱眉。
“某并非在玩笑。”
青年笑得漫不经心,“命书是有灵识的宝物,它是会去寻找自己的有缘人的。”
“有缘人?”
陆叙沉思,“莫非就是天命之子,可命书去找天命之子了,我们又怎么……”
“不一定。”
林惊鹤俯身拾起一片蜷曲的枫叶,叶脉间浮动着萤火虫尸骸组成的字迹:“宗主请看。”
他将叶片迎风举起,尸粉簌簌坠落,在拼成三行字——
宝珠村,风逸之,天命也。
“是命书临走前留下的指示。”
青年指尖碾碎最后一点荧光,“看来它已为自己寻到新主。”
狂风卷着枯叶掠过弱水河畔。
白苓提着浸透雨水的裙裾,绣鞋陷进腥臭淤泥里。
她本是循着某只小妖残留的气息来此,却被河面浮动的金光晃了眼。
“什么玩意?”
她捏着鼻子用树枝挑起那团污泥,破旧封皮上突然浮现金色纹路。
灼痛感顺着指尖窜上心口,妖纹在锁骨处亮如烙铁。
书册悬空翻转,泥浆如蜕皮般剥落,露出内里鎏金玉髓雕琢的扉页。
“天地为鉴,万物为刍狗。”
书页无风自动,浮现的血字像蜈蚣在爬行。
“花妖白苓,汝既拾吾,即为吾之有缘人。”
河面忽起迷雾,命书投射的光幕中,宝珠村少年正将染血的渔网撒向晨曦。
而另一边,无方宗试剑石上的祭渊剑突然发出龙吟,锈迹剥落处露出一线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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