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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田之介（第2页）

“对不起啊，须志。

赶赴战场是武士的职责，你要理解。”

“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在那里守护我的。”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突然想起了当初离开家时的样子，妹妹并没有阻拦他，只是在他身后等着。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上战场的话，会不会……

“哥哥，”

须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端着托盘，走到了哥哥面前：“刚才我正好看见有路过的小贩在卖。”

轻轻地将托盘放下，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饭，须志露出了一个微笑：“栗子饭，你以前很喜欢吃的吧。”

哥哥看了一眼，又将头转向窗外，一言不发。

须志没有生气，她继续说道：“我小时候一旦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就算是母亲来哄我，我也还是不停地抽泣。”

须志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千纸鹤，继续说道：“每当这个时候，哥哥你啊，总是会像这样折一只折纸鹤给我。”

“然后我就不再哭泣了，就这样一直看着这只纸鹤。”

哥哥抿住了嘴唇，还是一言不发。

须志陷入思考，她想起刚捡到哥哥的时候，在附近看到了很多人的尸体，哥哥的手上也全是鲜血，这是不是说明，那些人都是哥哥杀的？

“我在这。”

哥哥突然开口，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在这里。”

须志以为哥哥是在对她说话，但是她抬头以后却发现，他正冲着窗外自言自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村民们都躲在了屋子里，有人在喊：“来了，试刀杀人的来了！”

多罗罗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也乱作一团，他还是那个姿势，两手举着刀，被它牵动着走。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前面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抬头一看，正是百鬼丸。

多罗罗开心地喊了起来：“百鬼丸！”

但是百鬼丸并没有理睬他，她把剑取出，现在的多罗罗已经有力气了，即使这把妖刀实力再强，她可以轻松把这把刀解决，而且不会伤害到多罗罗。

另一边，须志还在劝着：“哥哥，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她恳求道：“我求求你，你对我说句话吧。”

哥哥只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须志的声音带了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求你，告诉我吧。

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清楚，一开始他满怀信心去参军，但是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夺取别人的性命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他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地上跪着的人，昨天还跟他有说有笑，他拔不出手中的刀，无法夺取这个无辜人的性命。

他也跪了下来，向将军求情，但是回应他的，只是一把被扔下的刀。

“你下不去手的话，那就自尽吧，这两个选择你总要挑一个。”

将军悠闲地坐着，好像在看一出戏。

“杀了他，田之介。”

将军继续鼓动他：“跪在那里的筑城工匠，他们制造的要塞高楼简直无可挑剔。

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轻易攻陷。”

“但是，”

将军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如果他们归顺了敌方，那我方的弱点就会瞬间暴露。

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的营地破坏。”

“所以说，”

将军又笑了起来：“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给我杀了他们。”

田之介僵持在原地，他的手止不住地抖动，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无法运转。

“哦，你还是做不到吗？”

将军有些失望：“那你切腹自尽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田之介猛的抬头，他的眼前突然浮现起妹妹的千纸鹤。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须志还在家中等我，我要回去见她，我不能……

他站起身了，把刀拔出，走到工匠面前，干脆利落地把对方脑袋砍下，豆大的汗珠滚下，他的手也在止不住地抖动。

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田之介感到恶心，他拼命地想须志的脸，企图掩盖罪恶，可惜没有太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