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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鹤绵放下捧在手中的茶盏,道:“我们是礼仪之邦,不冤枉人,犯事的扣下,大昭律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剩下的放回去,然后他们告诉蛮王,自己做好赔罪的准备。”
谢琅深表赞同:“太傅说得对。
大昭不惧蛮族,给不出足够的诚意,那该战则战。”
众人议论一番,又商讨了更为详细的规程,才纷纷起身准备离去。
眼见着温鹤绵也想跟着离开,谢琅及时开口:“太傅留下。”
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这师生俩经常私下里商量事情,于国于民有利的,大家乐见。
等所有人都离开,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后,谢琅方带了几分淡笑开口:“太傅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温鹤绵挑唇轻轻一笑:“有啊,除了曹杨,陛下就可以继续往兵部安插自己的人手,这是件好事儿。”
“哦对了,还有阿丽娜,我和她聊过了,虽不可断定有几分真心,但一个公主而已,放回去看看也无妨。”
现在的走向和原书中可不一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阿丽娜临门一脚把自己摘出去,就是聪明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温鹤绵更希望她说的是真的,这样也许会产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效果。
“嗯,这些事太傅做决定就好。”
谢琅静静听完,没有发表意见,仿佛百依百顺般,温鹤绵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
表面是做得滴水不漏。
温鹤绵低叹一声,怪不得自己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两厢沉默,谁也没说话。
谢琅目光挪了挪,忽的就注意到温鹤绵被冻得发白的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像极了一块没有温度的玉。
他猛地起身绕过桌案,声音中带了几分责怪:“外面天寒,太傅出门为何不带上暖手炉?来喜,去把朕殿中的手炉拿来!”
谢琅动作迅速,像是猜到了温鹤绵会躲避,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见此情形,来喜眼睛瞪大,凭借自己多年的生存之道判断,现在情况不对,原本缩在一旁拼命降低存在感,突然被叫到,赶紧开溜:“是!”
温鹤绵一个躲避不能,还真被他给得逞,头皮微微发麻,还没来得及出声,谢琅就接着说:“我依稀记得,太傅有年玩雪导致寒气入体,养了许久才养好,现在就忘了教训了吗?”
少年低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些许戏谑,那双长开后狭长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她,悄无声息裹挟了几许亲昵。
温鹤绵的手被他抓着,忽然就察觉少年的指腹在手背上轻轻蹭了下,接着是愈发握紧的动作。
“好凉。
来喜取个手炉怎么磨磨蹭蹭还没回来,我先给太傅暖暖?”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带了几分属于帝王的强势果决。
温鹤绵不得已,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想法,意识到这小崽子,比她想象中要更不好对付。
昔日单纯可爱的小孩,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磨利爪牙,暗中蛰伏,等待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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