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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鲁智深等人,自入墓穴,先还顺利,孙二娘以长竿探路之法,连续触发两道机关,第一道是门前乱箭,第二道是通道中铜矛,都不曾伤得一人。
武松为防万一,将那些矛头尽数削断,无惊无险过了通道。
及至石室,墙上壁画,没一个能认出所画乃何人故事,所幸施恩心细,发现了城门上端倪,开启门户至第二条通道。
里面木人闻声即动,孙二娘也不知如何破解,鲁智深焦躁起来,抡起禅杖,劈里啪啦砸个粉碎。
很快到了通道尽头,发现暗藏机簧,搬动之下,石板陡然抽开,一众人尽数跌落。
这一变故,任谁也没料到,各人本事,于此便见高低——
武松最是冷静,人一坠下,奋力先把火把向下掷去,看清了地面高度,将及着地时,连翻三个空心筋斗,卸去力道,大猫儿一般,轻轻巧巧落地。
鲁智深反应亦快,眼见武松着地,大喝道:“二郎!”
禅杖呼的向下捣出,武松翻身一记高蹬,腾的蹬在禅杖上,鲁智深得他一阻,斜斜飘落。
另外三人,却没这般武功。
张青手上拿着好几杆长竹子,左右手各持一杆向下捣去,竹子一弯,张青顺势落地打了个滚儿站起,毫发无伤。
至于他婆娘和施恩,则没这般好运,惨叫一声,双双跌断了腿骨。
这是他几个也不知所落之处究竟多大,忽发现旁边沟道里有油脂,孙二娘便说是墓主的长明灯,武二郎捡起火把一触,一道火练呼呼燃起,四下蔓延,照得宛如白日。
众人没料到那盛满油脂的沟壑宛若纵横河道,遍布四下,亦没想到此洞如此开阔,一时都被这壮观景象惊呆。
张青心疼老婆,背起孙二娘焦急道:“如今有人受伤,还是先找出路离开,至于此洞以后再探不迟。”
武松听罢也把施恩背起,鲁智深当先开路,然而转了一圈,不见出路,众人都不由心慌,鲁智深安慰众人道:“方才俺们落下时动静甚大,杨志他们在外面必有察觉,定然要设法来救,俺们安心等着便是。”
张青压抑慌乱心情,低声道:“既如此,我替二娘先接了断骨。”
他放下孙二娘,解下扎裤脚的绳子,卷起裤脚,只见两条小腿居中折断,肿起老高,不由心疼的红了眼眶,取下身上绳子,便要替她接骨。
可他种菜固然是行家,接骨的手艺却是粗糙得很,孙二娘疼得眼睛一针针发黑,生怕老公自责,强说笑话道:“哼哼,以前不肯和老娘学剥人,现在可知后悔了?你若剥得人多,岂会摆弄不了老娘这几根骨头?”
施恩叫道:“张青哥哥,你先替小弟来接罢,练熟了手再去替我姐接,小弟毕竟男子汉,最能忍得痛楚。”
武松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替你接吧。”
放下施恩卷他裤腿,无意带动伤处,施恩痛的惨嚎一声,仰头晕去,武松吃惊道:“怪不得他自信能忍痛。”
正要下手去接骨,鲁智深大叫道:“什么声响!”
众人急忙看去,却见四下不知何时爬出无数蛇虫,蜂拥向众人扑来,武松惊道:“却做鸟怪!
寒冬腊月,哪里来得毒虫?”
孙二娘忍痛叫道:“都不要慌,我听我爹说过,这是墓穴中的尸虫,其性最阴,用狗血可破!”
鲁智深闻言,扯下张青背上狗血葫芦,咬开塞儿,便向四周泼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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