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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
陆璟尧勒马时,马蹄在碎石路上刮出几粒火星,惊起岩缝里栖息的青雀。
清桅还未从眩晕中回神,他就一个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她伸手过去等他扶,却见他幽深的眼底一片森然,“不是学了骑马吗?怎么连个下马都不会?”
清桅看着陆璟尧。
那晚他突然跑回北平,顾及她生病,耐着性子哄了她一晚上,一句重话都没有……那件事他还是在意的。
她垂目看了看四周,马虽然比她往日骑的要高大很多,但旁边都是草地即使摔了应该也不会很疼。
清桅收回手,咬唇攥紧马鞍,猛地翻身跃下。
马镫却勾住了裤角,她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栽去——陆璟尧箭步上前,铁钳般的手臂横揽住她腰身。
她后背重重撞上他胸膛,听见武装带铜扣硌啷作响。
“你疯了吗?沈清桅,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来?”
清桅才刚站稳,陆璟尧暴烈的怒吼就在耳旁炸开,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是真没想到她会来,他千叮咛万嘱咐,她竟然敢背着大哥偷偷跑过来!
清桅看着他几乎红了眼眶,心里一阵发酸,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
连他对着她发火,她也没法回嘴。
清桅的样子,倒让陆璟尧愣住了。
陆璟尧咬着牙,沉声道,“我就没见你这么不安分的女人……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又有多少人在重金买你的项上人头!”
她从未见过陆璟尧如此凶狠的样子,眸子里闪着精光,狼一样的看着她,清桅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你为什么来?”
陆璟尧声音哑了。
清桅摇摇头。
她不知道,她说不清,只是想来,必须要来。
以为见到他,心里就会安定些。
可如今见到了,他劈头盖脸一番话,一时竟不知心里是不安还是难过……只能摇头。
他一把捏住她下巴,拇指碾过她干裂的唇纹,“沈清桅,你什么时候蠢到……”
话未说完,掌心里突然尝到咸味。
从北平到杭州到南京,她不是安分、冲动,可陆璟尧从来没有骂过她。
他冷淡她、嘲讽她,甚至有时戏弄她……却不曾如此难听的责骂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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