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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桅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钟,是该回去了。
许雅茜出了屋子,没一会儿秦书钧出现,清桅跟着他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回身看向许雅茜,犹豫着开口,“我七哥……”
“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而世诚的出现是我灰暗的人生里最大的意外也是唯一的光,无论何时,我绝不会伤害他。”
她的声音轻柔且坚定,清桅相信她,或者说为了七哥,她想要她这样一句保证。
雨雾弥漫,许雅茜站在门廊下,看着清桅和秦书钧渐渐消失在巷口,心底响起一个声音,“清桅,若将来有一天发现我骗了你,请你原谅我……”
清桅深一脚浅一脚跟着秦书钧出了七十九巷,他带着她走了完全不同的路线,她根本分不清方向,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东绕西转,他们回到了学校门前。
到学校门口时,狂风暴雨骤停,迎接她的是如血残阳,清桅只觉得这天气实在奇怪。
秦书钧把她送到门口,问了句要不要等她司机到,她说不用,他便打着伞离开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知道了却又觉得还不如不知道。
虽然在许雅茜那里呆了半天,但清桅心里一点没忘宋琪早上说前天游行中金总长家有位小姐受了伤,她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让老赵开车回了沈宅。
金家,是二姑姑沈怀春的夫家,她只在五姐的婚礼上见过一次,是个矜贵优雅的妇人,此次不知是哪位表姐受了伤,作为晚辈,她理应去问候一声。
清桅进了沈宅,走了一阵儿,隐约觉得今日宅子里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更安静些,没有丫鬟婆子们偷偷在廊下聊天,各处巡逻的小厮也比平日少,她心里觉得奇怪,加快了回沁竹园的步伐。
清桅刚进园子,山茶和铃兰就从廊下小跑过来接她,“小姐怎么这会儿回来了?衣服还都湿了?”
清桅却未答话,而是问她,“今日宅子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进来的时候看着人少了好些。”
“大夫人带着大家去金总长家了,说是金四小姐受了伤。”
山茶说道。
“哦。”
清桅进到里屋换了衣裳又问,“可来叫咱们了?”
山茶和铃兰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清桅见状,正系纽扣的手一时顿住,好一会儿,又说,“那我去跟祖母说一声,我们也去一趟,看看四表姐。”
“小姐,沈老夫人也去了金府。”
铃兰急忙叫住正匆匆往外走的清桅。
清桅闻声,脚下停住,祖母也去了,想来是挺严重的事情,只是嫡母带着二房四房的人都去了,却独独没有叫她。
她闷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园子里的花木早已谢的谢,枯的枯,一片惨淡破败之相,只竹林处,被雨水冲刷的格外清亮翠绿,生机勃勃。
“山茶,去安排车,我们去金府。”
清桅淡淡开口。
别人待她如何,那是别人的为人处事,她既然知道了,也该去看看,不然日后若是提及,更是少不了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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