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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桅仍端坐在床边,只是望着他。
陆璟尧拿着托盘来到屋子中央的小圆桌旁坐下。
桌上铺着红色的锦缎桌布,火红一片,上面摆着各样的果子和零食,红枣、桂圆、莲子和花生什么的,靠窗边的位置上,还散着几个红色的糖纸,大概是珍珠和然然留下来的。
他把糖纸拾到一边,空出桌面来,又从托盘里拿出两只酒杯,杯身上印着描金边的红双喜字,他提起郎红双喜酒壶斟了两杯酒,有淡淡的玫瑰香。
他示意清桅过来。
清桅起身,腿有些麻,走的不快,穿了一天的裙子,这会儿也觉得格外的重,每走一步都沉沉的撞在腿上,泛起更激烈的密密的麻和痛。
她在他身边的软墩上坐下。
陆璟尧拿过一只酒杯给她,清桅接了。
陆璟尧就着她弯折的小臂,长臂一伸,绕一圈,酒递到嘴边,一仰头喝光了。
清桅看他喝完了,也学着他的动作,一口喝了酒。
她平常又不喝酒,这一口下去又辣又呛,她忍着辛辣轻咳几声,白净的小脸变得通红,红润的唇上浸着酒渍,泛着晶莹的水光,特别是右边嘴角还有一滴透明的酒滴,悬而未落,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擦。
它确实被擦掉了,只不过不是用手,而是陆璟尧的歪头一吻。
惊惶失措间,清桅上半身不自觉往后一仰,陆璟尧紧跟而上,强劲的手臂直接拦腰将人迅速拉入怀中,加深这一吻。
狂风骤雨侵袭而来,清桅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被攻城掠地。
她脸色已不是红,而是火烧火燎似的瞬间燃了起来,心里更是慌的像有千军万马在狂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在这个吻里尝到了别的滋味,不是情难自禁,不是爱慕激情,而是愤怒,是惩罚……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只红酒杯,不让自己疼痛出声,她紧闭着双眼,默默的承受……就在她惶恐的以为这一夜可能都会这样痛时。
倏地,他停了下来。
“抖成这样…害怕?”
冰冷如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清桅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氲满水汽的眸子一下望进他锋利又冷冽的眼里,凝结成冰。
他阴鸷的眼眸漆黑如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还是心虚?”
他手臂炙热如铁,用力地横亘在她腰上,清桅几乎嵌入他身体里,动弹不得,无法呼吸,只能用眼睛直直的凝着他。
“怎么,在主动求婚时、医院哄骗人时没想过这些?”
陆璟尧空出一只手来解她颈间的扣襻,清桅的手被按压在身前想阻止却阻止不了。
当他成功解开第一颗时,她呼吸一窒,用力挣脱出一只手死死地按住陆璟尧。
她摇了下头。
眼角的泪滑出,落在陆璟尧青筋毕露的手背上。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眼神顿了顿,霎时停止动作,沉沉地望着泪流满面的清桅。
清桅沉溺在惊恐害怕之中,是被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惊醒的,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了院子,也从她的心上狠狠碾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痕,又痛又惶然。
一辆军绿的越野车如一匹脱缰地野马在深夜的街道上狂奔,横冲直撞,每一次油门踩下去就是一阵嘶哑地的咆哮,似是在发泄着主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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