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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看她一脸不高兴,背过身不理他。
拿自己长的外袍把人身上遮盖个严实,弯腰把人打横抱起上岸。
两人一身泥泞,自然不能这样狼狈回宫。
岸边已经有机灵的护卫下山拿了两人备用的衣服回来。
侍卫去找千佛寺方丈寻了间厢房,以备共两人梳洗,回来才道,“陛下,此次使团众多,这也住了不少人,怕是有些吵嚷。”
“无妨,我们换洗干净就离开,不会久留。”
*
佛寺中今日很是热闹,不少使团人员第一次来到大梁的都城,便趁机去买些本国没有的物资回去。
供香客住宿的客房吵吵嚷嚷,很是热闹。
宁兰本来没怎么注意这些使团的人,直到看到一些行人竟然穿了类似东昌国的衣服,不由得瞬间紧张起来。
宴席那日因着徐郎君缘故,她特意多看了东昌国的人两眼,因此记住了衣服的特征。
那是不是说明徐郎君是不是也在这?
下意识看了看正抱着自己的男人,他下颌线绷的紧紧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今日也不像是故意安排的样子,是她使坏,两人才落水,否则他就不会过来换衣服直接回宫。
所以只是巧合吗?只是,这未免也太过巧了些?
*
拨给两人住的厢房在僻静的角落,远离使团众人。
两人换洗干净,本打算直接回宫的,夏日天气多变,刚出门便下了一阵急雨,季宴清便道,
“雨天泥泞,山路难走,今日我们在这歇上一晚,明日在下山。”
下午落了雨,天气凉了许多。
宁宁落下水,方才又吹了风,怕她染上风寒,季宴清便命侍卫去熬了些预防风寒的汤药过来。
此次出行只有侍卫随行,并没有随行的宫女。
侍卫便去寻了寺中寄宿的姑子给她送来汤药。
他从姑子手上接了过来,拿起瓷勺眼见要喂她。
宁兰忍不住翻个白眼,这黑漆漆的药,一看就很苦,她不想喝,
“我又没病,不喝。
你现在做什么好心,不是你我能生病?”
季宴清简直被她气笑了,“宁宁,你未免也太过胡搅蛮缠了些,是你自己使坏要踢我这才掉下去的,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你不让我拉你,自己老老实实上来我能落水?说来说去还是你的错。”
季宴清简直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把药碗一放,起身出了屋子。
宁兰倒是希望他真能气急了马上就走。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把药喝了,万一真病了划不来。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那人又回来了,宁兰有些失望。
喝了药这会头有些发懵,药中估计有安眠的成分,遂拉过被子蒙头睡觉。
季宴清回来看她药喝完了,床上人又裹成一团睡过去了。
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把被子拉开个缝,防止她把自己闷死了,随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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