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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裴漾改姓沈,以皇子之名在皇家陵墓下葬,反对的奏折纷沓而来,但沈确都压下去了,为此朝中怨声载道,直指沈确无德。
与此同时长乐长公主去往淮南的人马也行动了,只是长公主身边多了两位侍女。
为了加快路程,沈遥未选择豪华宽敞的大马车,而是改乘了轻巧方便的小马车,因此,现在马车里只有她和南枝二人。
沈遥望着眼前闭目养神的南枝,“太妃娘娘为何要屈尊与我同路?”
南枝睁开眼,笑着说,“省路费啊,我这一路可都要靠公主了。”
沈遥在心里撇撇嘴,她最讨厌说话弯弯绕绕的了,“我听皇帝说娘娘会帮我一起对付裴家,是也不是?”
沈确这回倒是完全站在公主这边,什么都同她说,“是,但我相信公主您有的是办法让裴家名声扫地,我只会在公主需要我的时候帮你一把。”
“帮我?”
沈遥反问,她的确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裴家,她为何笃定自己会需要帮手?
“没错,这裴家内里一团污糟,外头也有问题吧,要治就治他们个永无翻身之日,要让他们裴家彻底湮灭在大梁的历史中!”
南枝神情严肃,自大梁开国以来,这几个家族把持了大梁大部分的资源,他们已经享够福了,该被拉下来了。
沈遥细细盯着南枝,她有一双同阿碧很像的眼睛,但此刻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狠却是阿碧不曾拥有的,沈遥望着这双熟悉的眼睛,笑了起来,“是,我要他裴家彻底消失!”
沈碣已经醒来好几日了,他没想到南枝居然放了他,可她放了他却还将那根束缚了他那么久的金链留给了他。
沈碣摸上腰间,那根金链透过衣物他都能感受到它的轮廓,南枝是在羞辱他!
沈碣很确定,这根金链时时都在提醒他那段被囚禁的日子。
“王爷,所有人都安顿好了。”
赵管事进来复命,自从姜欲晚说要撤离之后,他们连夜找了这处院子,忙活了几日才算彻底将别业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
“别叫我王爷了,我已经不是王爷了。”
沈碣自嘲道,这几日他想通了很多,成王败寇,他输了便是输了,他不会逃避这一点,输了一次,那下一回就要赢!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待他赢了,没有人会记得这一段,那些羞辱过他的人,他都会杀了他们!
上一次的失败只会让他更强大!
“夫人呢?”
沈碣醒了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姜欲晚。
“夫人有事出去了,她说您若要找她,便去城外难民营。”
赵管事回话。
难民营
沈碣到的时候便发现难民营的人都在排队领粥,一旁已经领到粥的人则都在夸施粥的娘子是天仙下凡,好人有好报。
沈碣一听便知道他们夸的是姜欲晚,果然,不论时局如何变化,他的欲晚不曾变过。
姜欲晚也看见了沈碣,她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沈碣等等。
沈碣转身,小心地绕过了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走到了一个树荫底下等着姜欲晚。
而姜欲晚在看见沈碣躲避那些难民的样子,摇了摇头,她原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他会有所改变,谁知道还是如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沈碣等得满头大汗,姜欲晚才结束了手头的事,她来到树荫底下,掏出帕子递给沈碣,“等久了吧。”
沈碣看着帕子愣了愣,从前姜欲晚都会帮他擦汗的,怎么这回?
姜欲晚见他不动,心里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姜欲晚将手中的帕子塞给沈碣,“王爷,你与我已经和离,你我可以做朋友,但不再是夫妻了。”
沈碣心中大骇,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欲晚,我,那天,我是……”
姜欲晚打断他,“那夜,你选择的是皇位不是我,我会逃出姜家也不是为了你,而是我不甘心就这么被祖父嫁到江南,我的人生应该更美好才对,王爷,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沈碣看着眼前坦然的姜欲晚,想起那个冬夜的她,他终究是失去她了吗?
“欲晚,你是我最独一无二的人。”
若是南枝在场怕是会笑死,因为沈碣也同她说过一样的话,但是有几分真心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姜欲晚也没说什么,她指着难民们问,“王爷,你瞧着他们你能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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