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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南枝看着对面端坐着的温国公满脸喜色,心中无语,“温国公,死的好歹是你的曾外孙,您是不是……”
南枝上下指了指,“太过喜形于色了?”
“三岁小儿未长成,死便死了,算不得大事,但是姜相那头失了筹码,于我可是大益。”
温国公微微仰着头说道。
南枝心想,若她是长公主,此刻手上这一整杯的热茶都给他泼头上。
南枝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不显,“何为大益?”
温国公许是今日心情好,大发慈悲地告诉了南枝原因,“姜相这几日接连联系了江陵王与中山王,他能联系这两人,证明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江陵王子嗣众多,但都是愚笨之辈,中山王世子倒还算可以,奈何封地偏远,中山王胆子也小,翻不起浪,姜相老了,他的子孙们又无以为继,很快,江南文官这派就要塌了。”
“可是江南文官这么多,倒了一个姜相还有其他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塌。”
从前有裴家,裴家之后有姜相,江南文官绵延数十年,南枝不相信这么容易就没了。
温国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话是这么说,可娘娘低估了我们这位姜相对权利的渴求,他这些年唯恐别人有异心,提拔的都是他姜氏子孙,妄图将江南变成他姜家的江南,可是他姜家祖坟只能冒一次青烟,他那些子孙,个个都是平庸之辈,别说夺权了,守业都难,你看那裴家,数十年前如何风光,可是子孙平庸,现在裴端出了事,站出来的都是行将就木的老臣,他们在朝中哪有新人。
所以说,血脉才是这世上最为牢靠的纽带,我世家就是靠着一代又一代的联姻才存活到现在的。”
联姻?不就是拿子女交换吗,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可若姜相回头再找长公主怎么办,公主还年轻,再有子嗣也是可以的。”
温国公浑浊的眼中射出精光,“不会的长乐不会与姜家合作的,娘娘猜为何驸马的外室敢让驸马去杀了裴漾?”
南枝看着此刻的温国公心中发冷,是他,是他布的局,是他杀了自己的曾孙!
“若是叫公主发现怎么办?”
南枝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会的,那外室从始至终只见过姜家人。
罪魁祸首只能是姜家人。”
温国公走后南枝望着香炉久久无语,她想不通,温国公口口声声地说着什么血脉延续,那裴漾不也算他的子孙后代吗,就因为他的母亲与姜相合作,这个曾孙他就可以不要了吗,“方梨。”
方梨走到南枝身边,见她挥了挥手,便知道她有事吩咐,方梨侧耳过去。
“你去宫外,找一下长公主。”
自绛州回来后南枝找过温国公,原本他答应会给自己城外军队的调度权,可没想到裴漾一死,南枝今日再问起此事的时候他竟打个哈哈过去了,就连那枚玉佩都被收了回去,温国公近来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好了,南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相府
沈遥已经在这大堂坐了一天了,奈何姜相一直没空,沈遥知道这是姜相在避着她,想要她知难而退,可是不巧,现在的她没有羁绊,她等得起。
姜相看着太阳西沉,听到公主还未离开的消息面色沉了沉,一旁的姜松说,“父亲,恐怕公主轻易不会走了,要不,您称病?”
姜相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大儿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聪明的人生出了这么个蠢货,“今日称病,那明日呢,后日呢?要我一饼病不起吗!
公主她是非要与我说道说道,罢了,我去见她一回,一个妇道人家而已,怕什么!”
沈遥走进姜相的书房,曾几何时这老头为了讨好自己,还在这书房请自己饮茶,不过数日而已,现在自己进这书房都要等上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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