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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南枝渐渐忘了那场刺杀,也忘了她曾经的身份。
那年的冬日很冷,白日里下了好大的一场雪,沈碣让南枝以雪为题,咏一首诗,许是儿时的经历,南枝对着漫天大雪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沈碣等了许久,他以为南枝该是已很听话的了,没想到她却闭口不言,他思考着是哪里出了岔子,最后想起了魇娘。
临走时他只留下一句,“我再给你一日时间,南枝,不要让我失望。”
南枝就这样在门口坐了很久,她看着白色的雪纷纷而下,脑子里只能想到冻死的平民,饿死的乞儿。
雪在她的记忆里并不算美好。
就在南枝发呆时,有人闯了进来,南枝下意识地出手,却在听见了那人的声音后停下了。
“南枝,是我。”
那人扯下面巾,居然是魇娘。
“师傅,你为何在府里穿成这样?”
南枝问到,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魇娘在这白色的大雪里格外显眼。
魇娘却没解释,只是迅速拉着南枝,“我之后同你说,我们先走。”
眼前人是教导了南枝十年的师傅,她没有任何迟疑便跟着魇娘走了,慌乱中,她没注意到魇娘停顿了一下。
她们还未走出院门,便被包围了。
沈碣的身影出现在了南枝眼前。
他身后是打着火把的家丁,他们死死地围住了南枝住的小院。
无数的火把将这片天空都照亮了,南枝的脸上也热热的。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沈碣开口了,“魇娘?你觉得你今日跑得掉吗?”
“师傅?你们这是怎么了?”
现在这架势南枝也看出来了,这群人是来抓她师傅的。
可是她师傅一直是沈碣最忠诚的手下,她犯了什么事要沈碣亲自来抓她。
“王爷,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师傅她不会……”
南枝还未说完便被魇娘打断了,魇娘将手中的剑横在南枝的颈间,“都退下!”
南枝不敢相信,她的师傅居然挟持了她,但是脖间的冰冷却是真实的,“师傅,为什么?”
南枝颤抖地问道,在她心里早已将魇娘当作了亲人,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她的亲人会挟持自己。
沈碣见南枝有危险,立马挥手让身后的人退下,独自一人往前,“魇娘,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南枝,你问我为什么!
我问你,谁愿意一辈子做这见不得光的暗卫,谁愿意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又有谁愿意过朝不保夕的生活,你很幸运,你有机会走到阳光下,可我呢,我已经四十岁了,我做了半辈子的暗卫,我只想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之下!
我有什么错!”
魇娘越说越激动,她手中的剑也一直碰触着南枝的颈间,划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就为了这个你出卖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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