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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是因为我重新成为于人无害的傻子的缘故吧。
大家争着跟我说话,但我已做出了决定,要一言不发。
哥哥嘴里对我说话,脸却对着坐在我侧边的塔娜:“弟弟再不开口,连塔娜也真要认为你是傻子了。”
他对美丽无比的弟媳说,“傻子们怄气都是在心里怄,不会像我们一样说出来。”
塔娜的眼睛里冒起了绿火,我以为那是针对得意忘形的兄长,不想,那双眼睛却转向了我:“现在,你再不能说自己不是傻子了吧?”
我把过去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想不起什么时候对她说过我不是傻子。
但我已经决定不说话了。
父亲说话了:“他不想说话,你们不要逼他,他也是麦其家一个男人,他为麦其家做下了我们谁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他这样子,我心里十分难过。”
后来,大家都起身离开了,但我坐着没动。
父亲也没动,他说:“我妻子走时没有叫我。
你妻子走时也没有叫你。”
我一言不发。
父亲说:“我知道你想回到边界上去,但我不能叫你回去。
要是你真傻,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要是你不是傻子,那就不好了,说不定麦其家两兄弟要用最好的武器大干一场。”
我不说话。
他告诉我:“跛子管家派人来接你回去,我把他们打发回去了。”
他说,“我不敢把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你做了些漂亮的事情,但我不敢肯定你就是聪明人。
我宁肯相信那是奇迹,有神在帮助你,但我不会靠奇迹来做决定。”
我起身离开了,把他一个人丢在餐室里,土司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埋下去了。
房间里,我漂亮的妻子正对着镜子梳头,长长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泽。
我尽量不使自己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她美艳的脸旁。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笑,对着镜子里那张脸叹息。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后来,她说话了,她说:“你一整天都不在我身边。”
风在厚厚的石墙外面吹着,风里翻飞着落叶与枯草。
她说:“这世界上没有人相信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男人却一天都不在身边。”
风吹在河上,河是温暖的。
风把水花从温暖的母体里刮起来,水花立即就变得冰凉了。
水就是这样一天天变凉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它们飞起来时还是一滴水,落下去就是一粒冰,那就是冬天来到了。
“你哥哥跟我说了一会儿话,他还算是个有意思的男人,虽然他打过败仗。”
塔娜还在对镜子里的自己左顾右盼。
我躺在床上,眼前出现了冬天到来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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