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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为人做事不从我心里走,我天天骂她,可你这个没养过她,没真正了解她的陌生人,有什么权利在生她人面前,说她这也不行,那也不好?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
“老宋?”
潘冠霖忽然失语。
潘喜柿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了原地。
宋家惠说:‘我自己就是老师,每次接班,我怕对班里对任何一个孩子都心怀希望。
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爱如珍宝?当年我亲手把她送到新港,在那短暂的探亲假里,我几乎天天抱着自己对孩子啊,就是怎么也舍不得,就是想多和孩子亲近一下,想让她不要那么快忘了妈妈。
作为一个老师,我不知道这一松手,孩子就会跟我没感情,这一松手孩子就可能记不得亲妈了?可做父母的,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孩子,当时我就想着把她留在大城市是最好都选择,我是在乎她吃家里的一碗饭,才选择骨肉分离的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家惠对着薛钏,忽然哭得泣不成声,“探亲假结束了,孩子说要回老家骑爸爸做的小木马,我狠心不告诉她,偷偷溜走去火车站,看着她小小的一团蹲在楼栋门孤零零玩土的样子,我的心在滴血啊,做妈妈的生怕再多看一眼,就走不动了,也走不了了。
尚云轩的妈妈,你也一个是母亲,你能理解吗?”
薛钏忽然哽咽说:“我理解的。
老姐姐,我理解的!”
“你不理解!”
宋家惠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理解,你就不会在一个妈妈面前这么说人家的孩子。
我回到内蒙后,多少次啊,只要听到外面有小孩子的哭声,我就觉得是我家老三在新港哭呢,她找妈妈找不到,她被人欺负没人管呢!
她在哭着埋怨,妈妈不要她了。”
“老姐姐,对不起!”
薛钏没想到会这样,她始料不及。
宋家惠平复了一下心情,忍住了喉中的哽咽,对薛钏缓缓道:“尚云轩的妈妈呀,你确实应该向我说对不起。
当年,我听到新港的父母打电话来说孩子住院了,几千里地也没有假可请,你们知道做妈的是什么滋味吗?多少次做梦都梦见孩子没了,梦见孩子在梦里问我,妈妈你为什不要我了?我到底哪里犯错了!”
潘冠霖看着老伴儿,红了眼圈。
潘喜柿听着宋家惠口中这些陌生都字句,她不知所措,眼泪却顺着面颊哗哗落下。
“现在啊,潘喜柿可能已经不是当年我自己抱到新港的那个孩子了。
就像我当年曾经想过的那样,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没有长成我曾经希望的样子,也不是当初我朝思暮想的小闺女了,她变成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无比陌生,甚至不喜欢的孩子,我们之间或许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但我要说,这不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你们不能因为这个欺负她。”
宋家惠说着说着,完全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薛钏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姐姐啊,我没有说潘老师不好,我只是觉得她和云轩不合适,我没有诋毁她的意思,如果我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理解不了。”
宋家惠强忍着什么,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泠,“他们确实在一起不合适,但不是你儿子优秀,是你儿子配不上潘喜柿。”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更加惊呆了。
“现在的年轻人,有谁能像潘喜柿一样,大学二年级开始勤工俭学没有再找家里要一分钱?有谁能像潘喜柿一样以一己之力,富裕了曾经养育过她的所有人。
我就是觉得可惜,当年我亲自抱到新港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变得那么傻,就跟缺心眼一样,成就了别人,到头来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被那些人笑话也就罢了,还要被你这种不相干的人看低,你们凭什么?”
薛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默默低下了头,她就说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和外人一起欺负自己孩子的父母?闺蜜的传言她深信不疑,从心里也觉得这个家庭也确实很不容易。
宋家惠抹干了脸颊上的泪痕说:“潘喜柿有一万种不好,她也只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你们算哪根儿葱?也敢当着潘喜柿父母的面儿说她不好,你是哪来的逻辑让你有这种底气?她可以不认爸妈,但她不是没爸没妈。
她和姥姥家那些烂账,我算不清,也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你们这些外不落的人,想在我面前欺负她,你们算是找对人了,逼着我现在就骂你儿子。”
宋家惠又转过头对尚云轩说:“上次你在我面前是怎么吹牛的?说要保护潘喜柿,我教书育人常和男孩们说,男人说话要一言九鼎,不能光说不干。
如果你娶了老婆,连自己的亲妈都能欺负她,还算得上是什么保护呢?
我告诉你,潘喜柿都爸爸这一辈子都在他老娘面前保护我。
从没有让我像潘喜柿这样受过委屈。
你父母还找人调查潘喜柿的家庭,你们衬什么啊,这么牛气烘烘的?潘喜柿的家庭条件一点都不差,你想娶潘喜柿,做梦吧,我绝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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