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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古失望地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全都点上了,放在桌面上燃着,然后大跨步离去,丢下计承呆呆地看着那一摞香烟在夜风中飘尽最后一缕烟。
如果当初那个人也能像连古这样绝情就好了,走得恨意决绝,一个回头也不要,这样就不会轮到他扮演冷漠无情的人,害对方死了也不能瞑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计承就执着于赚钱,最开始只要有赚钱的项目他都接,后来只挑大笔的干,再后来就真的掉进钱眼里了,没什么原则底线。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见钱眼开,却不知道他爱钱的缘由和存钱的目的,只奇怪以他赚钱的能力,再大的一笔债务,应该也早就还清了才是。
可计承自己知道,只有拼命赚钱,他活着才有价值。
“对不起……”
计承看着烟飘散的方向呢喃了句。
第二天,红官醒来后发现计承不见了,从连古口中得知,计承一大清早就收拾离开了。
“计医生没说什么?”
红官抬眼对上连古的视线,疑惑中更带着质问,好像计承的突然不辞而别跟连古有关系。
不是说好要等他腿伤好了再走吗?难道提前去做药检了?只是为什么连打声招呼都没有,这不太像他的性格。
连古闷闷的“嗯”
了声,目光游离在一桌子菜上,看上去心事重重。
昨晚应该发生了什么,红官猜测,不过少了一道目光的注视,倒是自在许多。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午餐,连古一言不发地收拾碗筷,松柏英姿在红官的脑海中渐渐与记忆重叠,这人时不时给他的熟悉印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要出去。”
客厅里的红官侧过脸遥遥说了声。
厨房中的连古动作一顿,将碗碟放入消毒柜,擦干了手,围裙一脱,走了过来。
“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我自己可以出去。”
红官拒绝得很干脆。
“外面的枪不长眼,会把你当成靶子。”
红官一阵无语,白了一眼说:“那就给他们练练枪。”
“有我在,他们不敢。”
连古说话间就握上了轮椅推手,将红官往大门口推去。
只要是连古的人,动不动手不都是一句话的事?红官不想跟他说话,也懒得纠结了。
闷了大半月,再不出去透透气,就真要废了。
连古的别墅建在山上,空气自然清新,出门就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再加上入秋天气凉爽,秋风吹拂下,一扫多日的阴郁疲惫,红官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别墅后边是开垦出来不久的山路,连古说这里将来要种树,至于种什么树还没想好。
“如果是你,你会种什么树?”
连古俯身问红官。
“不种。”
红官的话一出,头上就传来一声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红宅我去过,院子里那棵树就长得不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连古的语气像聊家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红官一愣,目光随着山路远去,似乎看到了火棘花开满山路的灿烂模样,一瞬眼里火辣辣的。
“名字不重要,看着舒服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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