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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案例,甚至有照片,来记录事件的结果。
一桩桩一件件惨案,都被德雷克搜集并记录下来,呈报在爱国者的面前。
他需要让爱国者明白,‘解放感染者’,这件事情绝不是你说出来就能随便去做的东西,乌萨斯对于感染者的压迫是深入体制的。
以爱国者的部队体量,通过武力或是破坏的方式来阻挠帝国的行为,根本就不现实。
虱子咬人就算咬得再疼,它也就是一只虱子而已。
爱国者的能力终归有限,他没有能力屠灭每一个剥削感染者生命的人。
雪原上的矿场开不下去,可以扩大其他矿场的规模;感染者劳动力流失了一部分,可以再抓一群贫民或是感染者来替代;甚至于国家政府或是贵族府邸的经济损失,他们都可以通过对平民施加更加严苛的剥削,来将这部分损失抵消掉。
“你对压迫者造成的所有伤害,最终也必然被压迫者转嫁到乌萨斯的人民身上,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说到这里,德雷克的声音,显得很是沉闷。
“若想倾覆他们所统治的腐败秩序,你得先斩断他们与乌萨斯人民之间的联系,将他们釜底抽薪。
而显然,你不具备这种能力,博卓卡斯替。”
爱国者没有全部看完这些由德雷克收录的档案,或许是文档实在是太多,他不可能一份份详细的看完。
也或许是,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翻阅剩下的档案了。
局面陷入了沉默当中,德雷克在等待着爱国者的回应,而爱国者也在斟酌自己的话语。
这个时候,霜星有些忍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一把拿过桌上的档案,自行翻阅起来。
显然,这只白兔子的承受能力,完全比不上她的父亲。
才看过几份档案,她就将档案丢回到桌子上,指着德雷克质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所收集到的这些资料,是不是真实的呢?更何况说到底,这些惨案,根本不是出自我父亲之手,而是那些贪婪的贵族,不是吗?!”
“够了,叶莲娜。”
爱国者出声制止了霜星的质问,他虽然也无法分辨这些资料的真伪,但他看得出其中的合理性。
而且,他也知道,德雷克若是想行招揽之事,这种能触动自己内心的资料,是不要作伪的好。
否则就算自己选择投靠,若是日后这些资料被证伪,也会引发双方的信任裂隙。
“将军所言,我具已知。”
“我又何尝不明白,我之所作所为,并非正当?”
“但是,我不能停下脚步,将军。
这条路,我已积重难返。
我所承担的,那些血,感染者的,敌人的,或是亲友的,都不允许我放弃前进。”
“将军,告诉我,吾之初衷,吾之目标,可算是错?”
爱国者问道。
“···自然不算错。”
德雷克给出答复。
“既然如此,那为何,正确的信念,正确的目标,却造成了错的结果?”
“这是,命运的戏弄吗?”
“将军可知晓,我为何选择离开温暖繁华的都市,去往那苦难与寒冷的雪原之上?”
德雷克闭上眼睛,轻叹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博卓卡斯替,你去往雪原之前,过去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请将军告诉我!
为何我身边的人,总是会离我而去?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的族人。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理应被命运如此戏弄?告诉我,将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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