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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递过来一匝文书,接着说道:“所有这些文件请签名,日期,按个手印。”
又抽出一张表格,用笔指着表格内容,继续说道:“您按这个表上的这句话登报纸,五个工作日后,凭回执和报纸复印件来领取就行了。”
“在哪儿可以登报纸。”
“一楼楼梯口有个代办点,你缴一百块钱,第二天就可以登出来了。”
“不好意思,美女,还有一个问题请教一下。”
“你说。”
“我要补的税票是几联的?”
“四联的,我们税局一联,交给你两联,你在房管局办房产证时交给房管局一联。”
“哪不是只有三联嘛?”
“还有一联通知联,是我们内部用的。”
“好的,谢谢你哈,服务态度很好。”
女办事员缅腆地笑了笑。
唉,看来还要跑多一趟了。
连云下午四点半的动车回珠海,还有点时间,宋佳送他。
连云说,去融江边上转转吧。
六个银色的空调出风口,圆圆的像飞机的涡轮发动机,简约大方的仪表盘背后的背景灯拉出一条粉红色的腰线。
“对了,房子要过户给谁?”
连云问。
宋佳说:“有个女的叫陈岭南,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
“好像也是你们同学。”
“啊,陈岭南。”
连云想起了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样子。
“是的。”
宋佳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搭在方向盘上,头发很随意地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白晳的颈,由内向处散发着淡雅的女人香,感受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收音机正在95.0调频音乐台上,溢漫出缠绵的小提琴,琴声呜咽,车如流水。
“过了这个桥,就是西塘区了,那边又在修两座新桥,沿江的规划有点乱,不过房价还在涨。
这套房子没人知道,我弟媳妇也不知道。”
连云有些黯然。
暴雨将至,大片的乌云覆盖了天空,凉风中已夹带了丝丝微雨。
被困在护城河内的江水,混浊不安,翻滚地上涌,大有漫过西堤的态势。
“我妈不在了,我这个姐姐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
我当你也是个弟弟,大家自己人,以后你们真的要引以为戒。”
连云黯然了。
望着大桥两侧陌生的江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理智与任性,幸福与磨难,真的有因果关系吗?生命自有其轨迹,人无能为力,至少宋北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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