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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家的房子被一群叔伯占着,我爸出事的补偿款,我也一分没见到。”
温家扬默默吞了口冰块,以缓解喉头的不适感。
他从没和他们几个朋友说过自己的事情,甚至周洲也不知道这些事,这是第一次在黄丞海面前提起自己的家。
“我妈去世之后,我被那些人赶出来,学也上不起了。
只好去工地打工。
那时候我就想,有一天我一定得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那些从前把我踩在脚下的人。”
温家扬看着黄丞海发愣的眼神,轻笑两声,“我知道听起来挺难以自信的,但我确实就是这么俗。”
他抬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有时候,做梦都是那个下雨天那些人把行李从我家扔出来让我滚的情形。
我从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稍微同情我,但这么多年,也该想通了。”
“我甚至不敢相信任何人。
那些经历告诉我,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什么。
即使我爱她爱得声嘶力竭拼尽全力,我也怕她因为我的能力不够而放弃我。”
威士忌真烈呀,眼泪从鼻头延伸至泪腺,温家扬的眼睛酸酸的,他想她了。
想她的好,想她的笑。
想她撒娇的样子,想她不讲理的样子,总而言之,他好想见她。
而周洲,也正在酒店房间恍惚着。
冲澡的时候,水打在脸上,身上没有任何束缚的时候,思绪就会全部涌上脑海,思念也挥之不去。
今天他叫他的那条狗“稀饭”
。
周洲恍惚想起当年秋天他们在那条林荫道上散步时,偶然说起在一起那天在这条路上遇见的博美。
她满眼羡慕地说自己一定要买条白色的博美,就叫“稀饭”
。
温家扬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叫这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名字。
她笑道,“因为我是粥呀,它是我的狗狗,叫稀饭多可爱。”
周洲紧闭双眼,脑海中划过一片片那年的红色枫叶,和林荫道上两人相依相拥的身影。
是啊,多可爱。
可当初多可爱,现在就有多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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