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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三姐姐会错意了?”
如斯轻轻地摸着唇下伤疤,只觉如初握着的把柄,应当是确有其事了,不然,好端端的,会被一把花锄伤了下巴,实在蹊跷。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这种事关自己终身的事,也会会错意?”
如初睁圆了眼睛,忽然冲着如斯身后笑弯了眉眼。
如斯转头,见是沈家年过双十还未娶妻的庶出老爷沈知容,见他拉扯着被汗水黏在胸前的水蓝单衣大步过来,忙让开道。
沈知容踏进凉爽的抄手游廊,痛快地打了个哆嗦,并不去看殷勤地给他扇风的如初,只望着恬静看他的如斯笑,“四姑娘,娘娘说了,那白玉镯就是赏赐给你的,娘娘还说,等下巴上的伤好了,就跟你二姐姐一起去延家给皇后娘娘凑趣。”
“三叔!”
如初将那被蓝布裹了边的蒲扇往美人靠上一丢,“三叔没听错?”
“这还有错?”
沈知容瞧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如初,“你三叔还没糊涂。”
“今儿个,娘娘明明夸我灵动如春溪……”
如初不敢置信地转头望向如斯。
沈知容道:“那是客气话罢了!
我也夸你一句倾国倾城,你就当真倾国倾城了?”
摇着头,晃荡着身子就向堂屋去。
如初紧紧地咬住嘴唇,咬得嘴里尝到血腥味,才哽咽着说:“这回,你总信了吧?”
如斯轻轻地点头,“谁在害我?”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能去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跟前应承,是多大的体面。”
如初委屈得往美人靠上重重地一坐,眼泪就掉了下来,“亏得我四更天就起来……为了随着祖母出门,讨好母亲,连姨娘都得罪了,如今两面不是人……”
如斯纳闷如初方才那样要强,怎忽然示弱起来。
如初话音一转,两只手握住如斯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仰头可怜兮兮地说:“好妹妹,那泰安二婵娟的名头就让给你吧,你将那白玉镯子给了我。
左右,你去皇后娘娘面前应承,什么样的赏赐得不来?日后若延家打发了媒人登门……”
“三姐姐,这种话怎好说出口?”
如斯后退两步,虽想研究研究宫里的花样针脚得了香坠子,但整个沈家没人不寒酸,那一枚远远一望就十分不凡的白玉镯,她拱手送给如初,回头怎么跟沈知言、甄氏交代?
如初哀容一收,低低地一哼。
如斯见她生气,生怕如初将她来之前,那位“沈如斯”
做下的事张扬开,挨着如初在美人靠上坐下,为难地说:“那玉镯定要交给母亲收着,虽说是赏赐给我的,但谁不知道我做不得主?姐姐不如说一样,我能做到的事吧。”
如初咬住嘴唇,思量半天,低声说:“若娘娘再召见你跟二姐姐,你须得像这次一样,设法叫我顶替你。”
如斯连连点头,瞧见如初满意地擦了泪痕走开,轻吁出一口气。
“姑娘。”
双桥先低头不敢看如初,待如初走过去了,才一脸喜气地捧着一条水红帕子给如斯看。
如斯揭开那帕子,取出里面的白玉镯,对着日头轻轻地一照,便见五彩的光折射下来。
双桥瞥了一眼愤愤不平握着香坠子追赶如初的双路,嘀咕道:“亏得三姑娘没将银锞子交给周姨娘收着,不然双路跟着三姑娘也要倒霉了。”
如斯将白玉镯套在手腕上,见她这手太小,那镯子随时都能滑下来,便取出来交给双桥用帕子裹着,听见一阵衣裙悉索声,瞧见周姨娘嘟嚷着“脑仁都叫那樟脑熏疼了”
就领着沈老夫人那的锦绣、凤氏那的金锁、甄氏那的如意将崭新的椅袱、引枕抱出房里,又见甄氏出来,就道:“将镯子交给夫人吧。”
双桥不等甄氏走来,就将裹着玉镯的水红帕子双手递过去。
甄氏立时接了帕子,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伸出微微发凉的手指抬起如斯的下巴,仔细望了,叹道:“真是老天保佑,过上七八天,应当能见人了。”
“七八天?母亲,莫非七八天后,要酬谢延家?”
如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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