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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正的低三下四使彭群心中的不快更加淤积,烦躁地大声说道:“都找到什么结果了?”
“高山可能被省公安厅控制了。”
张守正紧张而急促地说着,为了印证自己的依据,他打开了电脑,边调集着图片边解释说:“我们通过多方查证,最后在平原高速公路入口调集了这辆车的照片,估计可能就是这辆车带走了高山。”
彭群近前看着电脑中的图片,是一辆白色越野车,图片很清晰,也能大致看清前排驾驶员和副驾位置乘客的面貌,后排的却看不清楚,他扭过脸看着张守正,没有说话,但情绪却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辆车和后面这辆车,估计是一起的”
张守正快速地翻阅着图片,指着另一辆绿色的越野车说着,而且不断翻着照片让彭群看,有县城中的,有公路上的,边看边肯定地说:“基本可以肯定,这两辆车是一起的。
从车辆信息查证,这两辆车都是省城的牌照,而且都是民用车牌,只是其中这辆白色车辆的车主信息显示是公安厅的车。
通过车辆轨迹倒查,上午和中午,这辆车都在海鲜大酒店门前的停车场出现过,这里有停车场监控拍下的照片,而且从时间推断,也是从这里出来直接上的高速,至于最后到了那里,我们这里就查不到了,如果要查,就只有联系高速交警那边,调取高速各卡口的进出记录,就能完整的还原事情的真相了。”
彭群摆摆手,制止了张守正,似乎是制止了他往下的调查,又似乎是制止他再说下去。
从办公桌前站起身,下意识地摸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归拢着混乱的思绪。
他清楚地意识到,只要确定是被公安厅的人带走了,带到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已经脱离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到哪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毕竟已经飘落,即使能够最终找到,对于飞翔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突然间,彭群心中升起一股悲凉的情绪,似乎又回到了梦中无奈滑落的场景,不管怎样的挣扎,都抓不到一个可以支撑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绳子或者一根草,都没有,有的只有失落和无力且无望的挣扎。
似乎在车中被带走的是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的可能就是未知的前路和结局了。
又为什么不可能呢,可以是高山,也可能是自己,只是时间、方式,或者形式的不同罢了。
想到了那一刻,也就想到了梦醒后的大汗淋漓,愈发的觉得无奈和无力。
彭群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忘记了在一旁的张守正,也忘记了还要说些什么,直到指尖传来灼烧的刺痛,才猛然惊觉,赶忙将已烧到手指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似乎也将思绪也一起摁灭在了哪里。
回过神来,立时恢复了威严和居高临下的神态,盯着着张守正的脸缓缓地说:“还有什么吗?”
“基本上就是这些了。”
张守正恭恭敬敬地回答,他不知道彭群问话的意思,是还有什么补充的,还是在质问他还有什么事,是谈话继续,还是逐客的意思。
彭群总是喜欢这样漫无边际的问话,让人揣测,似乎这样更能显示作为领导的高深莫测,也能无形中体现对话者之间的等级关系,也许这就是领导智慧,他不知道,因此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以等待来自彭群的训斥,或者提示。
往常都是这样,他也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但此刻他却觉得还是要说下去,毕竟有些话如鲠在喉,不说不但是对彭群的不尊重,甚至也是对自己职责的不负责任。
因此撞着胆子小心地说:“开始我们也想过会不会是寻仇或商业纠纷,这些都有可能,因为高山不是个省油的灯,外面有仇家也很正常,但通过车辆轨迹,发现张富贵失踪的那天,也是这两辆车一同离开了平原,估计也是被这两辆车接走了。”
彭群不解似的看着张守正,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他不怀疑张守正作为公安干警的能力和判断,更不怀疑他们的调查和侦破技术手段。
作为一个干警和公安局长,张守正都是称职的,说优秀也不过分。
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做局长也有了四五年,有着丰富的公安工作经验,也就是为什么彭群来平原以后,职能部门一把手几乎调整了一遍,唯独没有调整公安局的班子,就是觉得张守正用起来还应手,再者也没有更合适的人能够驾驭公安局这个特殊的部门。
当然张守正明白事理、懂得人情世故也是重要的因素,因此感觉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
起码听话是一方面,不管是骂也好,发火也好,始终还是忠心耿耿,这也是他长期观察和尝试得出的结论,但此刻他却没有了再听他说下去的兴致,他脑子很乱,需要尽快理顺一下。
这一天来的事情太多,太过突然,需要冷静的思考和预判。
“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彭群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是夸奖张守正工作的成绩,温和地说:“如果没有就先回去吧!
这几天也够累的,明天还要忙,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彭书记关心,这都是应该的。”
张守正感激地说着,站起身收拾着电脑,准备离开,但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说:“有个问题也要汇报给您,城东派出所所长刚才报告,焦赞也不见了,估计也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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