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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柏此去西蛮,桃花酒都未来得及酿。
待得杏子成熟时,谢莫忧道,“不知二叔什么时候回来。”
“西蛮那边沿子地界儿,远着呢,走时说快则两月,慢则三月。
这个月不回,六月必回的。”
谢太太一面说着,一面将宜安公主生辰的礼单给两个孙女看,让她们心里也要有个数。
宜安公主的生辰要到了,虽是儿媳,亦为君臣,谢家必得备礼以贺。
如何备礼,也是当家主母必备功课之一。
自从跟谢太太学着管家,谢莫如谢莫忧大大小小的礼单见识不少。
宜安公主的寿礼,无非就是金玉古董布匹绸缎之类。
谢莫忧道,“我看公主比较喜欢蜜蜡。”
她颇得宜安公主眼缘,宜安公主有什么宴会,时常带谢莫忧去。
谢莫忧是个机伶人,相处久了,自然知道宜安公主一些喜好。
蜜蜡多产自海外,虽难得,也不算稀罕物。
谢太太点头,“咱家倒有几样蜜蜡挂件。”
当下命素蓝寻出来。
宜安公主的生辰是个不大不小的事,谢家郑重相待,皇室也自有寿礼赐下。
宜安公主既已开府,又是开府以来第一个生辰,更不肯委屈自己。
这并不是说宜安公主奢侈,只是,宜安公主身份摆在这里,她本就是亲王之女,破格封的公主。
倘真就排场不足,反容易招些势利眼的小人小瞧。
宜安公主这次学乖了,皇亲第一天接待,亲戚第二日接待,主要是避免譬如过年时谢莫如与永福公主之事。
谢家算在第二拨里,这没什么丢脸的,文康长公主、宁荣大长公主、承恩公府,都是第二拨。
谢柏不在帝都,宜安公主请谢松谢芝帮着招待大小官客。
谢莫如同胡家女孩子不熟,索性就坐着听戏,由谢莫忧与胡家女孩子寒暄。
谢莫忧常随宜安公主赴宴,与胡家女孩子们亦是相熟。
直待下午谢太太带着两个孙女告辞时,宜安公主着实松下一颗心,今日有谢莫如在场也平平安安的度过了,真是菩萨保佑。
宜安公主一直认为,谢莫如是个无法揣摩估量的人,这个女孩子身上藏有莫大危机。
宜安公主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纵然丈夫待谢莫如格外不同,宜安公主与谢莫如之间仍是保持了一定距离。
于是,哪怕宜安公主有什么事,也是让谢莫忧代为传话。
谢莫如是在宜安公主生辰宴后,才听得谢莫忧吞吞吐吐同她道,“我听公主说,太后娘娘一直为永福公主的事烦恼来着。”
谢莫如闻弦歌知雅意的人,此时偏生不开口,她知谢莫忧还有后话。
果然,谢莫忧轻声道,“大姐姐先时同永福公主,毕竟是生了嫌隙,倘大姐姐能想个法子使得陛下放永福公主出来,此怨和解就容易些了。
大姐姐说呢?”
时近六月,暑意颇浓。
二人中午放学自华章堂出来,谢莫如站在一处浓荫下,丫环婆子于后相随,知道两姐妹说话,都很有眼力劲儿的保持了一段距离。
谢莫如对谢莫忧的主意不置可否,她问,“是公主殿下叫你来问我的?”
谢莫忧轻摇团扇,恢复了些许自若,笑,“什么都瞒不过大姐姐。
公主在我面前提及,还不是想我给大姐姐带个话么。
大姐姐要是有好主意,与我说了,我好去同公主交差。”
谢莫如微微皱眉,此事最急的应该是二皇子才是,怎么宜安公主倒叫谢莫忧给她带话?谢莫如暂且不去想这里的头缘故,只是道,“这事也不难,陛下万寿便在六月,铺个台阶儿,永福公主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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