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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我的手，也给我留下了仅存的自尊。

我扒着眼睛，努力的不让那眼泪流满脸。

“一定要这么玩我么？一定要这样报复我么？”

我哽咽一声，“就因为我好欺负……就因为当时活下来的是我？如果……当时死的是我……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如果那场意外消失的是我，是不是现在我们会过的好。

可是……

人生总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我当年没有那么无知，如果我当年克制了住自己的情感，如果当年我没有跟着安然出去……

是不是……

一切都会好好的……

我们三人会在各自的地方过的很安稳，尽管有遗憾，但是起码不会像现在，阴阳两地，互相仇恨。

泪还是流了满脸。

感觉脸上一热，卓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拿开了我遮住眼睛的手。

“你以前不是这么喜欢哭的……”

卓扬抵着我的额头还叹息了一声。

我点头，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我只是不在你面前哭而已……”

天知道我在背后咬着被单，哭泣了多少次。

卓扬的面色着实难看，我却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忽然开口问道：“卓扬……你爱我么？”

在对方震惊到脸色苍白的表情中，我了然的笑了笑。

这次我没有再哭。

“不爱对不对……你一直记得姐姐的每个生日忌日你们的初恋日……你记得她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食物甚至喜欢的发型……但是我们在一起七年，你从来不记得我的生日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你不爱我……就算是离婚后，你也不爱我对不对？”

“你只是有些不习惯……我在你身边太久了……我照顾你，我爱你……你已经把这些当成了习惯，一旦我离开……你不甘不愿了……其实卓扬，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在乎我……”

我一口气说完，最后慢慢的从卓扬的身下爬了起来。

“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想这对我们彼此就好……”

真是一个可悲的真相啊。

走出卓扬房子的那一刻，我心里酸酸的，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摔得粉碎。

不过也有一抹释然。

终于碎了，不用在惦记了。

这对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卓扬的房子在山上，公交车很少。

我显然错过了那一班。

我在山上拦了很久，都没有任何车停下来。

我有些疲倦，正准备打电话给山下的出租公司叫一辆车的时候，居然有个熟人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