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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曹伯宵下了定论,“这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喜欢杀戮,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夫郎手上沾了太多血腥,所以啊,少将军,后面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小弟已想好怎么做了,请世子放心。”
“很好,若是事成了,父亲大人必有重赏!”
“如此,小弟先多谢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
夜风吹拂,昊陵的夜越来越静,也越来越孤寂。
这里没有宫中的宁静,也没有寻常巷陌的平静,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死寂,就连风声在深夜中低低轻吟,也让人觉得莫名地寒冷。
乌鸦蹿过野草之间,偶尔发出一两声凄厉的叫声,若是睡得不熟,总能被一两声乌啼惊醒,便再难入眠。
此时的临安,夜深人静,醉今宵,灯火通明。
子鸢倚在小阁窗畔,瞧着远处巷陌中的点点百姓灯火,目光悠远,似是出神地想着什么。
“过来,该换药了。”
阿翎将伤药与纱布放在桌上,冷冷丢下了一句话。
子鸢回过头来,笑道:“换药可以啊,先说明,可要轻点,你动手可比姐姐重多啦!”
“我本就不是伺候人的!”
阿翎寒面一瞪子鸢,眸光如刀,“你换不换?”
子鸢眨了眨眼,乖乖走了过来,坐在了阿翎面前,“自然要换,不换药,便不能快些好起来,若不能快些好起来,便……啊!”
阿翎突然扯开了子鸢肩上的纱布,不顾是否有血肉粘连,直痛得子鸢发出了一声惨呼。
她忍不住嘴角一扬,挑衅地笑道:“少说几句话,疼就忍着,总这样咋咋呼呼的,迟早这女儿身要穿帮!”
说完,俯下了身去,轻轻地吹了吹子鸢的伤处,“我不是折雪,可不会再让你抱着上药了,忍着!”
子鸢却在这时候贼兮兮地笑了,“阿翎,你虽然总是凶巴巴的,可我知道,你跟姐姐一样……”
“我不会跟折雪一样!”
阿翎堵住了子鸢的话,仓皇地直起了身来,“你再这样没大没小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子鸢只是安静地一笑,抬起左手轻轻揉着兀自肿痛的后脑勺,幽幽道:“阿翎,我会一直记得你跟姐姐待我的好,我会努力记得你们待我的好……”
“你……”
阿翎愕了一下,定定看着子鸢,总觉得自从她伤重从禁卫大典上回来,总是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子鸢嘿嘿一笑,“阿翎,我倒没有想到,你洗东西可比我洗得干净多啦。”
“什么洗东西?”
阿翎又愣了一下。
子鸢从怀中摸出了那方洗得干净的汗巾,在阿翎面前晃了晃,“谢谢你。”
“不……不必……”
阿翎匆匆说了这两个字,便低下了头去,仔细为子鸢换药,只觉得一颗心没来由地多了一股暖意,在胸臆间暖暖地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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