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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鄢怒不可遏,重重拍了下桌子。
沈初这才注意到,桌角上放着张泛黄的画纸。
他把画纸拿过来看看,有些迷茫。
这画并不算好,一看便是找人匆匆画就。
画中的年轻女子云鬓高挽,明艳动人,怀中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娃。
“她是谁?”
纪鄢气呼呼地质问。
她今日帮沈初整理衣物,不料却从箱笼里翻出这么一张画来。
沈初是个武将,素来不拘小节,却在自己的箱笼里仔仔细细收着一幅女子的小像。
意味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拿起这幅画的那一刻,纪鄢的手都在发抖。
成亲这么多年,夫妻两人鹣鲽情深,她从来没想过,除了自己,沈初还会有别的女人。
爱之深,恨之切。
纪鄢心中五味杂陈,难受的紧。
见沈初愣着不说话,她又悲又气,眼眶不觉湿了:
“好你个沈初!
若是我今日没有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在外面……是不是连女儿都有了?!”
听见这话,沈初猛然一惊,酒醒了大半。
他赶紧把那张画拿到眼前,仔细又看了看。
这不是……
“你先别急。”
沈初把画拿到纪鄢面前:“你再好好看看,这是谁?”
“我不认得!”
纪鄢推开沈初的手,气呼呼道:“你自己认得就行!”
沈初:……
他知道纪鄢认人的眼神一直不太好。
“你不记得俞霜了?”
沈初提醒她。
“俞霜?”
纪鄢看看沈初,把那幅画拿回眼前。
画工虽是粗糙,但仍能看出女子眉目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好看的很。
纪鄢看了半天,抬起头来:“是俞霜?我看着眼生。”
沈初:……
这眼神,八成得找大夫看看。
“怎么不是俞霜?”
他坐到纪鄢身旁,指着画道:“你忘啦?她怀里抱的这个小女娃,你也见过。”
沈初顿了顿,接着道:“那年,在粟州府衙,你和余霜相处了很长一段时日,你不记得了?”
得,他的沈夫人,不光眼神不济,看来这记性也有点儿堪忧。
纪鄢对着画看了许久,终于模模糊糊想起来了。
那是十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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