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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为啥没空搭理我?我在外头出生入死,历练得险象环生,我都差点死了,发个信号竟然没人鸟我,还有,靖县的点怎么撤了?”
林善水听得气不打一处来,问题也接踵而至。
“靖县?”
林素柔的脸上变得很奇怪:“省保安司令部派人来了,说是修什么碉堡(有史料记载),父亲你也知道,就是喜欢稳妥,怕出什么事情,就说要撤,对了,你南下的时候还在的,最近两天才撤回来。
家里……正准备娶妻呢。”
“修碉堡不是一月份的事情么,那个时候父亲就说要撤了?可真够效率的啊,我一回来就撤了,不说这个,家里娶妻,给谁?”
林善水连忙问道。
林素柔的脸上变得很奇怪:“还有谁?除了咱们的父亲。”
“啥?老倌子那么大年纪了还娶妻?”
林善水大吼一声,激动的站起来,小竹筏因为他这么一个动作差点翻船,马一鸣掏掏耳朵翻翻白眼,这俩兄妹开始还照顾他,说话的时候没那么随意,可后来他们开始聊林家的事情的时候,马一鸣就纯粹的一个电灯泡,除了听,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你老倌子给你娶个幺娘(小妈的意思)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
马一鸣没好气的在一旁说道:“再说了,这种事情对于你们这种大家族来说,不是家常便饭么?”
林素柔的嘴角微微的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马一鸣眼睛都看得直了,这冰块脸从一上船到现在都没笑过,如今只是浅浅的一笑,已经很难得了。
“倒是我唐突了。”
林善水讪讪的坐了下来,很是郁闷的说道:“我就是没想明白,你说老倌子都快六十了,还娶老婆,关键是谁嫁他啊!”
“这话你当着父亲的面去说。”
林素柔淡淡的说道。
马一鸣注意到,林素柔在称呼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显得比林善水要恭敬多了,至少她不会用“老倌子”
这三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父亲,在湘西方言中,这虽说是来称呼自己的父亲的,可多少带着一些调侃的意味,如果不是特别要好的父子,是不会这么称呼的。
林素柔应该没有林善水那么讨林父的喜欢才对。
过了一会儿,林善水总算平复了心情,同林素柔探讨起来。
据说,这次林父执意要娶的人,是越家的女子,说是生的温婉贤淑,他们的父亲一见倾心,不能自拔,于是想要娶回来。
以往,娶回来做个小妾什么的,倒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林父是一家之主,只不过,这一次,林父执意要娶的那个女人,是平妻。
黎家主母好不容易执掌家里多年,结果有个家伙横插一杠,与她平起平坐,如何能甘心?再加上这几个孩子除了林文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豆包之外,其余的都大了,父亲娶妻,虽说不能说什么,但是在母亲的哭诉下,多少想参和一脚。
而就在整个林家寨都水深火.热的时候,林善水的信号弹却亮了,原谅林父,心力交瘁,只是草草的安排了下人去做,便不再理会林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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