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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说啊——是啊——是什么东西?那个当妈的是谁?什么时候的事?”
“她嘱咐我好好保存着,”
病人呻吟了一声,答道,“她托付了我,我是唯一在她身边的女人。
她头一回把挂在脖子上的这个东西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把它偷走了。
那孩子的死,或许,也是由于我呢。
他们要是知道这一切,兴许会对孩子好一些。”
“知道什么?”
对方问道,“说啊。”
“孩子长得真像他母亲,”
病人絮絮叨叨地说,没有理会这个问题。
“我一看到他的脸,就再也忘不了了。
苦命的姑娘。
苦命的姑娘。
她还那么年轻。
多温驯的一只小羊羔啊。
等等,要说的还多着呢。
我还没全部告诉你吧,是不是?”
“没有,没有,”
女总管一边回答,一边低下头,全力捕捉这个垂死的妇人说出的每一个字,她的话音已经越来越低微。
“快,来不及了。”
“那个当妈的,”
病人说话比先前更吃力了,“那个当妈的,死亡的痛苦一来到她身上,她就凑在我耳边小声说,只要她的宝宝活着生下来,还能长大的话,那一天总会来的,到时候他听到人家提起自己苦命的小妈妈是不会感到丢脸的。
‘噢,仁慈的上帝啊!
’她两只瘦丁丁的手交叉在一块儿,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姑娘,在这个乱糟糟的世道上,你总得替这孩子安排几个好人,你得可怜一个孤苦伶丁的孩子,不能扔下不管啊!”
’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他奥立弗,”
病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把金首饰给偷走了,是——”
“对呀,对呀——是什么东西?”
对方大叫一声。
她急迫地向老太婆弯下腰来,想听到她的回答,又本能地缩了回去。
老婆子再一次缓慢而僵硬地坐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喉咙里咕嘟咕嘟地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声音,倒在床上不动了。
“死硬啦。”
门一打开,两个老妇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说道。
“总归到底,什么也没说。”
女总管应了一句,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
两个老太婆显然正忙着准备履行自己那份可怕的职责,什么也顾不上答理,她们留下来,在尸体周围徘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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