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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信身边的同伴,相信身后的陌生家伙,愿意用自身生命为他人铺路,哪怕当那众多垫脚石中最小的一块也好,只要有人能踏着他的肩膀完成任务,就是最好的结局。
一波又一波的前赴后继,一次又一次的防不胜防,而且都是与自己相同或者相差不多实力的对手,小玉三人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三人背对背站在一起,每次只有一人跃出去淋漓尽致的打上一阵后回来,换做另外一人上前发威,如此往复。
可杀上来的高手越来越是高手,疲惫不支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不支。
三个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上来的孩子浑身浴血,大口大口的喘气,混杂肮脏的血水随着急促的呼吸吸进嘴里,再被狠狠的啐出。
刘云的三千三百三十斤大锤被血浆糊上了一层又一层,开始时滑手,每次用力抡出都会滑出一点,每一招之后都要从新往前攥一攥,以防滑脱,可战到最后,血浆越来越粘稠,几乎将手粘在锤柄上,黏涩的很。
附近的消声谍子数量毕竟有穷时,眼看着周围还有最后三个人恶狠狠的扑上来,马问天旋转着一道剑罡,轻伤三人,小玉乘胜出击,当三个人认真地对待极速的血红少女时,已被彪悍的大锤接触后失去知觉。
周围终于安静了,只有三人喘息声,还有三个铿锵有力的心脏在舞动的声音。
横尸满地,方圆几丈的街面上尸体叠了两三层。
红色的街道,红色的民房,仿佛连西北风中都带着红色的雾,一切都是杀戮的味道。
屋内的吴小宝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终于停止,挣脱开哆哆嗦嗦的刘铁蛋的怀抱,就往外跑。
“秃噜噜”
一道低沉的马打响鼻的声音打破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沉寂。
还没有跑到门口的吴小宝立马停住,聪明的孩子听出这马声不是来时乘坐的马车那匹老马的声音。
刘铁蛋弓着身子快步溜过来,抱起发愣的吴小宝又回到柜台后面。
牵马的剑客对街那头的财主说:“舵主,你来还是我来?”
那财主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被屠戮干净,已经“绝望”
的蹲在了地上,向手中嘘着哈气,搓搓冻的通红的双手,说道:“副舵主先来。”
干脆利落,仿佛这送死的事就应该应份是别人去做,与自己没有半颗铜板的关系。
剑士也不啰嗦,走到马的侧面,从马鞍上抽出两把剑,一把红色剑鞘,红色剑柄,红色剑穗。
一把黑色剑鞘,黑色剑柄,黑色剑穗。
掂了掂红色的宝剑,将它又挂在了马鞍上。
抽出黑剑,高高扬起手。
问天与小玉警惕着剑士,刘云则紧张的看着另一头的财主,灵敏的感觉告诉他,那个财主才真的危险,他们三人常常一人佯攻,一人出杀招,一人随机应变,他可不想被这二人用同样的招式偷袭了。
那剑士向下劈出一剑,如同劈刀,朴实无华毫无点缀的一剑,天地间一道硕大的罡气砸下,三人想要躲开,却由里到外的无力躲闪,必须硬抗。
一瞬间,百米长的街道尘土飞扬,青石路面悉数碾碎。
街那头的财主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扑扇着弹去面前的灰。
街这头牵马剑士哆嗦着的右手中只握住空空的剑柄,剑身已随那一剑而去,一把好剑要铸造一月,只能用一招。
杀人,其实也只用一招便足够了。
剑士丢掉废弃的剑柄。
尘土落下,马问天和小玉都已蹲在了地上,刘云以大锤横空顶住了那一剑,双腿都已经没入地下。
不是问天和小玉怕死或是接不住这一剑,而是那剑士马鞍上还挂着一剑不曾用,街那头还有个财主不曾出手。
刘云带着砖石泥土跃出地面,轻咳了两声,咽下了一口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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