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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却听到段越珊“噗嗤”
了一声,“宫里那些人,过得再好和我们也没关系,同样的,人没了更不会影响我们什么。”
“越珊表姐这话可别在外边说。”
承钰这点警醒还是有的,但段越珊不怎么领情,又添了一句,“发发牢骚罢了,又不会有别的人听到。”
她从小见她爹在关外吃沙子,一有暴乱就得带了兵去平息,每日拿命过日子,替大夏守卫边境,而宫里那些人倒好,穿金戴银高枕无忧,见了还得让人跪拜。
她一向是瞧不起的。
承钰的预感在第二天得到了应证,皇太后驾崩,是为国丧,当今陛下极重孝道,哀恸万分,要举朝为太后娘娘守丧一年,大赦天下,嫁娶诸事皆停,连明年的春闱也要延期一年。
消息一来府里上上下下无不悄声议论,连二太太郭氏也在发愁。
婚嫁一停,孙步瑶的亲事就得等到明年,嫁妆筹备得差不多了,规矩也让女儿学得差不多了,如今却要守丧,这么小半年算是白忙活了。
不过好在整个大夏朝都得遵从,南方家里也得等上一年,这意外多出来的一年时间,就当多教孙步瑶些看账管家的本事。
承钰得了消息去找孙怀蔚时,他正在书房里练字。
倒是沉得住气,她进屋说道:“你都知道了?”
孙怀蔚点点头,道:“听二叔说过了。”
“那你和怀缜表哥有什么打算?”
她在榆木太师椅上坐下,和他的书案隔了道紫檀木的雕花架子,就这么透过一格一格的木架子看他。
之前她偶然发现他的屋子太清冷了,什么摆设都没有,回去好歹让人送了几个绘竹石或芭蕉的陶瓶来,后来看他把陶瓶摆在书案前,余下的架子桌上,还是空荡荡一片。
“大哥想去国子监,但二叔的意思是要给我们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师,来家里教。”
孙怀蔚没抬头,他在写描红,之前的练了这么久,怕她会烦,想写本新的出来,都是《诗经》里的词句,她应该会喜欢。
“二舅舅找人吗?”
承钰有些质疑,上回二舅舅给他和怀缜表哥找来看乡试文章的那位,还断定解元非怀缜表哥莫属呢,结果连前三甲都未进,害外祖母空欢喜了一场。
太师椅比紫檀木的架子矮些,她便抬了胳膊放到架子的一格中,手臂交叠,刚好又能把脑袋轻轻磕在手背上。
这个姿势很方便看他。
孙怀蔚写完最后一笔,转头便看到这么一幕。
她精致的下巴枕在雪白的手背上,歪着脑袋,笑靥如花,一双桃花眼流转生辉,盈盈闪动,看得他有些失神。
直到小人儿从架子边走开他都没发现。
“你怎么了,问你句话,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承钰看他半天没反应,干脆绕过架子走到书案前,小手往他的额前贴去,“生病了吗?”
孙怀蔚感受到额顶一阵凉意,才回过神来,轻轻拂开她的手,说道:“我没事。
倒是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承钰把手缩回来,另一只手握住,道:“一向这么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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