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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看客对台上的李嗣业喊道:“娃儿,快下来,莫要不把命当命撒!”
“(就)揍是,当瓜怂不丢人,(没)抹命了你拿啥子花钱?”
楼上的廊台包厢里,阴郁公子只朝下方看了一下,便收回了视线,对身后的侍从问道:“台下这人咋样?我看他有恃无恐。”
崔济武断地摇了摇头:“这位乡下郎君也许练过力气,但毫无练武根基,下盘不稳。”
为了使自己的叙述更加准确,崔济加了一句:“必死无疑。”
阴郁公子冷漠地扭头转身,手托着弟弟的肩膀说:“咱们走吧,眉儿,没什么看头了。”
眉儿点了点头,跟着哥哥穿过纱帐,拐进楼梯向下走去。
台上扎齐列朝李嗣业前冲砸出一拳,却被李嗣业灵活地躲闪开去,反手给了对方一记重重的直拳,再加上快而猛烈的膝撞,把扎齐列撞了个趔趄。
“咦?”
阴郁公子突然停住了脚步,身体凝固在楼梯上,台下的短暂交锋快而激烈,他的视线几乎没有捕捉到那一瞬间,但那一击即分和干脆,透冽的打击感,却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却很有用效,观看擂台的群众张大了嘴巴,还以为新上来的这俊郎是个瓜怂,结果不是,人家手里面是有东西的。
扎齐列仗着力大,要冲上去与李嗣业贴身搏斗,李嗣业便用膝盖手肘,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进行还击。
上辈子他闲下来的时候,还琢磨过两天寸拳,陡然用出来虽然有些生疏,近身搏斗却有莫大好处。
看客们张大了嘴巴,李嗣业短促而有力的拳头打出沉闷触感,仿佛千军万马中急擂的战鼓,能够点燃所有人情绪中的躁动因子,所以呐喊声也格外激烈了些。
“好!
打得好!”
扎齐列脸涨得通红,强忍着身体疼痛猛扑上前,双手来了个合抱,李嗣业一低头,从合抱中脱了出去。
两人打了几个来回,扎齐列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他不禁有些躁动怒急,突然弯下腰低头向前冲锋,这样的攻击姿势使得他就像是一座横冲直撞的肉山。
李嗣业不退反进,疾跑两步高高挑起,屈膝对着冲过来的扎齐列来了一记凌空膝撞。
他的身体高高跃起,膝盖前趋,身体前冲的力道,整个人的重量集中在这个点上。
这一瞬间的剪影宛如雕塑,随即是骨肉塌裂的声音。
全速冲锋的扎齐列趴倒在地,李嗣业膝撞这一下挺重的,把他的整个脊背都按塌下去。
“好!”
台底下的长安群众发出了阵阵叫好声。
“好!”
廊台包厢的两位小郎君也齐齐发出叫好声,阴郁公子兴奋不已,回头问两位侍从:“怎样?”
崔济脸上登时火辣辣的,微微低下头说:“公子,崔济看走眼了。”
阴郁公子不在乎这些,让他更感兴趣的是李嗣业那新奇的打法。
此人身形灵活,攻守兼备,没有那些花哨的招式却非常管用,踢腿也不像别人那样高,却又快又重让人无从躲闪,根本没有套路,却每一击都是套路,这家伙简直就是为打擂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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