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追上,也不过是与对方一场厮杀,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仓促点兵,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宇文青峰心一沉,只觉整个人如堕冰窟,不禁簌簌颤抖,咬牙道,“都反了……都反了……你们……你们都……都反了……”
这个时候,只听殿门外又有侍卫禀道,“皇上,兵部李大人求见!”
“兵部!又是兵部!”宇文青峰怒喝,顺手将龙案上的奏折向殿门砸去,大声吼道,“又是谁反了?一并给朕说出来!”
那位李大人刚刚走到殿门,吓了一跳,身子一缩,也不敢再往里走,只好在殿门边儿跪下,说道,“回皇上,几处州府都传来奏报,说莫家军有异动,怕是要出兵!”
莫家军……
宇文青峰只觉脑中一阵昏沉,一时间,虽然他一向自翊乾坤独断,也顿时没有了主意。
盛京除去十万留守的禁军,只有十万兵马,那里承亲王拥兵十万,加上侯世杰的兵马,就是十五万,而峻王大军是二十万,不管他出兵对抗哪一方,这十万兵马齐出,也是处在劣势,更何况,是两路大军!
宇文青峰只觉一颗心狂跳不止,勉强以手压住,抬头向罗越望去,说道,“罗世子可有什么办法?”
心中恶念暗生,迫不得已,只能以罗越的性命相协,命罗家各路出兵。
罗越抬头,向他定定注视片刻,抱拳施礼,说道,“皇上,臣有一计,可以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
殿上群臣一听,顿时一片静寂,所有的目光,齐齐投在罗越的身上。
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不管是江山还是朝堂,整个大梁已经千疮百孔,而凭着盛京余下的二十万兵马,可以说捉襟见肘,又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
宇文青峰死死向下凝注,只见罗越神情淡然,一脸平和,不禁咬牙,喝道,“说!”
“是,皇上!”罗越微微躬身应命,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移,向殿上众臣一一望去,朗声道,“这几个月来,因后宫怪事连出,民间已谣言四起,想来各位大人都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当然有所耳闻!可是知道归知道,这样堂而皇之的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你罗越可是第一人!
众臣默然,偷眼向皇帝看去一眼,果然见他一张脸瞬间阴云密布,哪里敢应一声?
只有萧枕江点头,说道,“略有耳闻!”
罗越向他一望,微挑了挑唇,这才回头望向皇帝,朗声道,“皇上登基九年,皇储虚悬,国本不固,才令人心浮动,异臣思变!”
宇文青峰脸色骤然一沉,咬牙道,“罗世子想说什么?”
罗越仰首与他对视,面无惧色,说道,“侯世龙、侯世杰兄弟投敌,无非是投靠承亲王!承亲王与皇上一母同胞,皇上无嗣,承亲王以御弟之名登位,也算名正言顺!”
“他敢!”宇文青峰怒喝,大声道,“没有朕的诏书,他不过是乱臣贼子!”
罗越大声道,“若皇上突然殡天,无瑕留下诏书,承亲王岂不是名正言顺?”
你宇文青峰登基,不也没有先帝的诏书?
此话一出,朝中众臣齐惊,左中行首先喝道,“罗世子,你胆敢诅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