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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刚才在路上,当着所有嫔妃的面,赞这堆秀山的花灯极好,就是要在此时,编出一套说辞,说莫寒月来此看灯,却被景郡王尾随,将她强行掳进阁去,行那不轨之事。
可是她想好的说词,这会儿从莫寒月自个儿的嘴里说出来,顿时令她说不上话来。
皇帝眼看莫寒月好端端的在这里,心中不禁恼怒,向引路的小太监望去一眼,喝道,“该死的奴才,你怎么说峻王妃是和景郡王一道儿?”
小太监也早就傻了眼儿,看看莫寒月,又看看皇后,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果然看到……看到景郡王……看到景郡王……”
想说看到景郡王把峻王妃带走,可是现在峻王妃好端端的立在面前,这套说词已说不下去。
正在此时,就听宇文青榕清润的声音道,“原来是这奴才看到十三乱闯,竟然惊动皇兄,倒是十三之过!”说着话,已慢慢从莫寒月背后的小路绕出来,躬身向皇帝见礼。
小静安王谢霖吁一口气,笑道,“我们等不到王爷,生怕这暗夜中王爷掉到湖里,哪知道我们空自着急,王爷竟在这里观灯。”
景郡王微微一笑,说道,“那湖上的浮灯虽好,终究清冷一些,十三原想登临堆秀山,一观皇宫灯景,哪知道就遇到峻王妃,倒是意外之喜!”俊脸笑意盈盈,倒果然都是喜悦。
景郡王满意的很!
“哦,这倒是巧的很啊!”皇帝眼看计谋不成,心中不禁暗怒,却又无从发作。
景郡王似瞧不出他神色有异,点头道,“是啊,不想峻王妃倒与本王意趣相投,当真是巧的很!”
这话说的,怕旁人不往别处想吗?
莫寒月微愕,侧头瞪他一眼,心里却不禁暗叹。
难怪是叔侄,倒有一些与峻王一样的无赖。
双方脸上言笑晏晏,暗中却各怀心机。皇后眼见筹划失败,心中恼怒,向两个宫女瞪去一眼,又转头向吟风阁望去,实不知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
承亲王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不由暗暗冷笑。
当真是无用的妇人!
顺着她的目光向吟风阁一望,突然低呼一声,说道,“咦,那吟风阁的窗扇去了何处?”
被他一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向吟风阁望去,果然见阁门大开,两扇窗扇早已不翼而飞,留下一道破碎的窗棂虚虚挂在那里。
景郡王不动声色,莫寒月却笑道,“想来久没有人来,荒废了罢!”
她的话一出,倒有大半嫔妃莞尔,谢沁和萧宛露险些笑出声来,忙用帕子掩唇,几声轻咳掩了过去。
确实,若在别的府门,或有几处废弃的院子,日久无人居住,荒废破败,并不奇怪。
可是这是皇宫啊,不要说一座楼阁,就是一个茅厕,也是日日有人收拾打理,生怕哪一日迎来皇上的御臀,怎么会任由荒废?
只是这话从莫寒月嘴里说出来,也无人能斥。她又不是皇妃,不是这宫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