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要什么,又不敢说?
宇文青峰扬眉,含笑道,“要什么赏,先说来听听!”
峻王也含笑道,“十一,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最多是皇上舍不得赏你,总不至于降罪!”
这是什么话,还当真说皇帝小家子气?
谢霖等人忍不住好笑。
被他一说,峻王妃倒当真像是壮起胆子,忙道,“皇上,前日十一见御马棚里新生的小马驹有趣的很,可否赏给十一?”
本来御驾北行,所带去的御马都是千挑万选,不要说带一匹怀孕的母马,就是年老一些,毛色不鲜亮的马儿都不会带来。
可是这一次御马监的马倌疏忽,竟然将一匹怀孕的母马夹在御马里带来,就在三天前御马产下一匹小马驹,马倌因此获罪,满营皆知。
只是既然是御马,就是皇家之物,等闲也不能给人,所以此刻要讨这赏赐,倒是开一个先例,远远不同于讨件首饰还是金银器皿。
宇文青峰一听,这丫头不是要果子,就是瞧上什么小马,不由大笑,点头道,“给你也倒罢了,只是小马出生才不过三日,怕还不能带走!”
莫寒月大喜,忙又跪倒,说道,“臣女谢皇上赏赐!”见他摆手免礼,并不起身,侧头道,“皇上,母马要喂养小马驹,总要人照应。皇上既将小马驹赏给十一,不如将那马倌放了如何,也好命他替十一照护小马驹!”
口口声声,虽然是为了她的小马驹,可是反应迅速,如峻王、谢霖等人,都不禁心头微动,向她深深望去一眼。
她这是借着要小马驹,为那马倌求情啊!
想来也是,不过选错一匹马,实在不算什么大错,而若是无人求情,那马倌回京之后,怕就是死路一条。
峻王当先领会,含笑道,“皇上,十一说的也是,马儿通灵,若是换人服侍,怕那母马不适,岂不是亏了马驹?倒不如将那马倌放出,命他将功折罪!”
他一开口,几位老臣又忍不住微微含笑。
这位峻王,对他的王妃还当真是千依百顺,不要说要匹马驹,就算是摘天上的星星,怕也会赶着命人造梯子。
谢霖忍不住凑兴,含笑道,“峻王妃如此爱惜小马,还请皇上成全!”
宇文青峰自然也知道莫寒月名为讨马驹,实为马倌求情。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倌,他如何会放在心上,含笑点头,说道,“那就命人将他放出,好生照料峻王妃的马驹!”眼前这个丫头,虽然时常令他捉摸不透,可是心肠如此柔软,倒令他放心不少。
旨意传下,早有内务府总管安承江亲自吩咐下去,将那马倌放出。
而丞相卫东亭脸上笑容不减,心中却说不出的恼怒。
这个丫头,这么好的机会,讨什么赏赐不好,竟然大费周折,讨一匹马驹。那马驹是御赐,带回府不能用不能骑,难不成就供着?
只是口谕已出,形同圣旨,也不能挽回,空自暗暗顿足、望赏兴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