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烟尘,并没有人特别留意峻王。
此时一看,才发现他果然比旁人要狼狈许多。长袍早已不知去向,一袭中衣也分不出什么颜色,上边皆是火烧的痕迹,连两管衣袖也变的褴褛不堪。
这也倒罢了,两条裤管也撕去只有一半,焦黑的马靴上方露出两个膝盖,屁股上还有一个大洞,隐约露出肉来。
小姐们一眼瞧见,却忍不住抿唇偷笑,又急急将头转开。
这副样子,哪里还是一向风流自赏的峻王爷?分明连叫花子也不如。显然景郡王和小静安王此言不虚。
宇文青峰皱眉,说道,“怎么也不寻身儿衣裳穿上,这副样子,成何体统?”眼看已经无法将这大火的罪责栽到他的头上,也再不多问。
随着他话落,大内总管袁宏圣急忙将一袭锦袍送上。
可是偏偏峻王并不以为意,那舒展的眉眼,微眯带笑的桃花眼,仿佛此刻穿在身上的是锦衣华服一般。信手将衣裳推回,漫不经心的道,“无防,如此倒也凉快许多!”
有这样纳凉的吗?
众人忍不住好笑,景郡王轻咳一声,说道,“峻儿,这里有许多小姐呢!”
别处倒也罢了,总不能让小姐们看你的光屁股。
“哦!”宇文峻应一声,侧头瞧一眼峻王妃,这才接过不情不愿的套上。
老靖国公赞许点头,说道,“当真是危难之时,方显英杰,峻王如此年少,就有如此胆色,老臣钦佩!”
峻王是皇帝心腹大患,朝中众臣岂会不知,但当此情形,又不能默然不理,当即跟着靖国公稀稀疏疏的赞誉几声,就将此话掀过。
承亲王见峻王轻易洗脱嫌疑,心中大为不甘,微微咬牙,说道,“皇上,纵然此事不是峻王所为,可这大营的火也绝不是意外,难不成就此罢了?”
是啊,朝廷一方也倒罢了,主子们在看台上观看赛马,营里死伤的都是奴才,些许财物,也无人放在眼里。可是哈萨九部不但财物损失殆尽,族人更是伤亡惨重,岂能不追究根源?
梓伊族长脸色惨白,咬牙道,“当时火头四起,都是起自我草原各部,显然不是冲着御驾而来!”
宇文青峰点头,说道,“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给族人一个交待。”
他话声刚落,就听人群中有人一声冷笑,说道,“恰好哲加王子出事,营里就起大火,哲加王子却又平安回来,是不是也巧了些?”
这是暗指哲加王子有意避开啊!
哲加王子虽然不擅言辞,却并不是蠢人,闻言不禁怒起,目光在人群中一扫,锁上一人,向他一指,喝道,“上宜星普,你暗算我不成,现在又想嫁祸吗?”
上宜星普!
听到这个名字,莫寒月眉心一跳,与峻王对视一眼,转头向人群中望去。
心中暗暗冷笑。旁人没有找他,他自个儿倒跳了出来!
哲加所指处,一个身形高挑的清瘦青年慢慢踱出人群,冷笑道,“哲加,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自个儿半夜离营,不知躲去何处,这会儿反而要污赖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