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弹开,浓重的血气和腐化的气味,顿时随空气四散开来。
黎倾琰嫌恶的捻着鼻子,不想吸进这股作呕的味道,“什么东西啊,又臭又腥的!”
“还能是什么,死人。”夜净离无视了炉内被蚀化的仅剩毛发指甲的一滩血水,仔细的在炉身内壁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处标记,“我们现在身处在打乱的十二天都门阵里,这里的丹炉摆放位置不对,应当是有人误动了,开启了十二天都门的杀阵。杀阵一经阵顶开启,便会释放矾酸,将阵里的人收入丹炉炼化,直至化作血水为止。”
“这还有十一个丹炉,难不成里面都装着死人?”尉迟竹下意识的瞄了眼身边的另一个丹炉,怎么看也不觉得它像是会“吃人”的样子。
夜净离为证实所言非虚,问人要了一根长鞭,按十二天都门的生阵方位,一甩鞭子抽动了四个丹炉,形成阵法底层的四方位象,而后抽鞭触击一丹炉,就见四个丹炉炉盖同开,四条钢丝细锁链带着几道锈色液体汹涌而出,每条锁链的顶端都镶有一枚开刃的三爪尖勾,各个张牙舞爪的凭空抓挠着。
那些炉盖一开,殿里的血腥气也又重了不少,夜净离扯过黎倾琰衣摆,用力撕开了一段,把碎料子一抛,四只三爪尖勾犹如猛兽撕咬争抢着,可脆弱的料子还没瓜分清楚,高浓度的矾酸便在顷刻内使起化为乌有,四条钢丝细琐链也像得到指令般,撤回到炉内自动上弦。
见识到了小小丹炉的杀机,黎倾琰不敢再随便乱走动,只好规矩的站在原位,“这阵有些霸道,四只一起应对都有些麻烦,若是十二个同时开启,我真是难以想象,此刻我倒是有点羡慕秦挚,他有那张图纸在手,虽然避不开外面的机关,但至少能帮他避开殿内的陷阱。”
“那可未必,地宫因炸开山门下沉,内里的地势变动不小,无人清楚具体是哪出有变,哪出还是原样。我们没见过周商皇刚入葬时的地宫原貌,你别以为殿宇廊桥没破损之处,就还能拿那张阵法图纸,比对这上面的记载轻松闯过险关,真是如的话,外边浅滩上和这丹炉里的人,又怎么会白死?我敢打赌,那人不会有这份好心,他弄出那张图纸的本意,要么是哗众取宠,想在史册上留下一笔,要么是不甘自己身死,想要更多人死在他的机关下,生祭他的亡灵。”
夜净离说的不无道理,修道之人该如夜净离,心怀国之大意,以天道感知苍生,佑国家兴宁,而非违逆人道善念,大兴国资为虎作伥,修造出这座充满亡魂怨念的陵寝。
黎倾琰系好破损的衣摆,指着周围的丹炉道:“你说说,该如何复原那个什么十二天都生阵的位置,先说好啊,别再撕我的衣服了。”
夜净离笑了笑,“你想多了,方才我不过是为了方便演示而已,复原十二天都门生阵不难,我站在阵顶的位置指挥,你让手下的人以东四南三西二北二的方向数位推动丹炉,切记不要间断,十二天都门生阵遍可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