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位长老,妖魔猖獗。据驻扎血渊的长老汇报,血妖又有异动的倾向,不知诸位有什么建议?”
白星河一头银发,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端是不凡。他看向下首七大长老,出声问道。
传功长老韩章贤闻言,道,“血渊堡每隔数年,都有新生血妖出没肆虐。它们开辟通道,自地底钻出,令人防不胜防。我松溪县五大派联手,也未能完全封锁血渊。依我看,不如联络其他四派,高手齐出,将血渊堡一网打尽!”
韩章贤中年模样,眉宇如剑,一身正气。提到血渊堡,更是杀气纵横。
“此举不妥!”
执法长老寇超群摇头,并不赞同。
“有何不妥?!”韩章贤冷声道。
白羽观中,他与寇超群最不对付。韩章贤正气凛然,最不屑弯弯绕绕。而寇超群掌控白羽观执法殿,冷面无情,又最通阴谋诡计,同样看不起韩章贤。
两人年轻时,更因争夺一女而几番交锋,结下梁子。
寇超群人如其名,英俊不凡,有儒雅之气,笑道,“血渊堡之祸,众人皆知。我松溪五派之所以不强力铲除,原因有三。”
“其一,血渊堡中地形复杂。它们躲藏血渊之中,地底通道错综复杂,又有各种猛兽栖居,是拦路猛虎。大举进攻,血妖隐藏,我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些猛兽,必定损失惨重。”
“其二,哪怕在血渊中找到血妖,因为地形缘故,血妖实力不减,甚至有所增幅。可我们人类武者,在昏暗狭小的通道中,实力却要大打折扣。”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寇超群起身,高声道,“松溪五派,灵涧寺、风雨山、金刚门、长虹剑派,以及我白云观,各有高手派驻血渊两侧,封锁血渊高手出没。这些血妖只能暗度陈仓,送出新生血妖,寻找血食。”
“但是新生血妖实力低微,即使有所逃脱,也能轻松灭杀,无法成就气候反补血渊堡老魔。长此以往,血渊堡中血妖老魔实力一日不如一日,我们可不废一兵一卒,将其困死在血渊中。”
“如此,为何要主动进攻,徒增伤亡?”
寇超群看向韩章贤,语气平缓,却压迫力十足。
“没错。”
“正是如此。”
“韩长老年轻气盛,要为大局考虑啊。”
有三位年长长老出言附和。
韩章贤冷笑一声,道,“寇超群,我等畏死,难道就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被血妖迫害。新生血妖确实不强,但也不是那些不通武道的百姓能够抗衡!”
“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韩章贤双目幽冷,怒气喷薄。
寇超群正要反唇相讥,白星河这时出声道,“韩长老,不是我等贪生怕死,而是一旦决定总攻血渊堡,务必要保证无一血妖逃亡。否则血妖流窜,还有众多实力强横的老魔,死伤怕是更加惨重。”
“如今封锁血渊,徐徐图之,才是最稳妥的方法。数十年之后,未尝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可是——”
韩章贤还要再说,白星河摆了摆手打断道,“好了,此事多说无益。哪怕我白羽观同意,其他四派也不会通过。韩长老觉得,仅凭白羽观一己之力,能荡平血渊堡?”
血渊堡中老魔众多,实力深不可测,韩章贤当然不会妄自尊大。
他看向白星河,知道这个提议暂时不会通过,暗暗叹了口气。
在他身旁,一白衣妇人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韩章贤回之苦笑。
这一插曲之后,白星河才宣布正事。
“血妖出没,我们白羽观也要有所应对。”
“按照往年经验,血渊堡异动,三五月之内,必有血妖出世。如此,我白羽观就定在三月之后,举行精英大比,以壮声威。大比之后,众弟子下山,斩妖除魔!”
白星河宣布结果,七大长老散去。
韩章贤与林卿月并肩而行,韩章贤一言不发。
“师兄,还在想刚才的事?”林卿月出声道。
她一身白衣,宛如天上仙子,气质超群,是白羽观掌门一辈中一等一的奇女子,更是韩章贤之妻。
韩章贤摇头,苦笑道,“掌门他们太保守了。这样耗下去,哪怕能将血渊堡中老魔全部耗死,也有数十年甚至百年耐心。这期间,又要有多少百姓死于血妖之手?”
他亲眼见过,血妖杀人,吸人精血,连骨髓都要敲碎吞下,着实残忍。
“师兄。”
林卿月理了理额前秀发,道,“掌门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贸然总攻,一个不慎让血妖中的高手逃脱,怕是要酿下更大灾祸。如今之法,也是无奈。”
“再说对付新生血妖,不是还有无垢、无名他们吗?”
“以他们的实力,下山行走,足以斩杀那些为祸血妖,还松溪县一个朗朗乾坤。”
“唉!”
“也只能这样了。”
韩章贤叹了口气,不想谈这个话题,转而道,“师妹,说起无垢、无名我才想起来。这两个孩子下山有几个月时间了吧?”
“三个月了。”林卿月记得清楚。
“三个月!”韩章贤哼哼道,“他们倒是心大,整整三个月都不回家一趟。看来孩子大了,不由爹娘了。”
“你啊!”
林卿月嗔笑一声,道,“你要是想无垢和无名了,就让大壮下山唤他们回来。在外晃悠三个月,马上精英大比,还要多做准备。”
“嗯,要唤他们回来。”韩章贤闻言点头道,“不过这是为了精英大比,我可没想他们!”
“好好好。”
“你没想。”
……
与韩章贤和林卿月相同。
寇超群回道住处,唤来一人,道,“子轩。你去一趟白羽镇清溪村,命张兆峰滚回来见我!”
“五个月不见踪影,莫不是死了不成!”
寇超群语气不善。
“是!”
郑子轩应了一声,不敢触霉头,连忙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