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一眼,这才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侯夫人先走,随好是杨子智带着他的一群妻妾,再来后面便是杨子轩夫妇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一大队人马直奔杨老太君的院子。
进了院子,穿过弄堂,到了杨老太君的二进院子,侯夫人远远瞧着小丫头打了帘子进去,知道是去通禀了,这急切的脚步一转,便放缓慢慢而行。
杨子轩见进了院子,这才悄悄松开木柔桑的小手,说道:“为夫到不知自家娘子原来是个树桩子。”他这是打趣木柔桑先前的样子。
木柔桑眼珠儿一转,笑道:“夫君,哎哟,可怎么办呢?你家娘子原就姓木啊,当个树桩子也不打紧,怎地,你心有悔意了?”
“哪敢,为夫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娘子的这功夫打哪儿学来的。”杨子轩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回答。
后面带着的几个大丫头全都吃笑,木柔桑耳根子一红说道:“怎地,莫不是你也想学不成?”
“罢了,罢了,家里有一块木头即可,为夫还是当个樵夫每天好心拾妥拾妥好了。”
说完滑出一步,转头看向正瞪眼气鼓鼓的木柔桑,眨眨眼向前指了指,原来是到了杨老太君主屋前。
“算你躲得快!”木柔桑低头好笑地收回欲掐他腰的小手。
两人慢吞吞随后一起进了屋,跟着一并向杨老太君请了安,听她叫丫鬟们看座,各人依着长幼辈份落定。
木柔桑的小屁屁刚落在凳子上,便听到侯夫人开口了:“母亲,儿媳今儿已叫下人三更天便熬起了腊八粥,现下已正好可起锅了。”
杨老太君笑道:“我喜欢吃腊八粥,即已熬好,等会子便盛上两碗来吃吃。”又问木柔桑与苏婉儿:“你俩今儿穿戴如此齐整,想必是打算亲自走一趟娘家,也罢,趁着家里头的人还都在京里,就着这喜乐日子多走动一下,媳妇子,除了那四样干果,再添四味海鲜,凑个吉数。”
“母亲?”侯夫人不舍啊,给苏婉儿家也就算了,到底是自己的嫡长媳,可是给木柔桑家,那就是只小白眼狼。
“祖母,你多加这四味海鲜,看来我家嫂嫂要头痛了。”木柔桑似没看到侯夫人那张后娘脸,若无其事的与杨老太君说笑。
“哈哈,你个小丫头,才嫁过来没几日这脸皮子便学厚了不少,她是皇家人哪里会缺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咱们到底是公侯世家,没得学那些眼皮子浅,没家底子的人家的样子。”杨老太君含沙射影。
侯夫人心中十分不快,这脸沉得快拧出水来,偏又不能当了小辈们发作,杨子轩可是在一旁正端眼瞧着。
杨老太君有些心动,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遂问道:“打蘸日离现今也没几日了,怕是来不及了吧?京里年年也不止我们这家打蘸,若不提前说只怕是难挤到位子。”
“母亲莫心急,儿子早先已与光禄寺王寺卿提过,他昨儿晚上打发人送了口信来,说是他家也想打蘸,又说太常寺里有人私下传出,明年怕是多灾之年,因此,得了消息的人皆想去郊外的大寺请僧念经打蘸消灾。”忠义侯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木柔桑眨眨眼,莫不是她眼花了,但这不可能,她虽不说视力通天,却也不是睁眼瞎,心中疑云层层,只是一时想不明白为何忠义侯非要去白玉寺打蘸?
“太常寺吴寺卿呢?他家也有打蘸?”听说明年不太平,杨老太君这心中直打鼓,遂又问道:“太常寺的人都有?”
“得了消息的都有说打蘸一事,旁人自是与我等无关。”忠义侯回道。
杨老太君伸手拔着手上的檀香木珠,闭目沉思半晌,方才道:“劫啊!”突然之间似是老去了十岁,整个人也是恹恹的。
侯夫人心中一慌,忙问道:“母亲,什么劫?”
“君华先前不是讲了吗?”杨老太君并没有给她讲明。
侯夫人见了忙又道:“母亲,即然是打蘸,不若把娟儿也放出来吧!”大媳妇与三媳妇都在装木头,爱女心切的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求情。
“娟儿?”杨老太君略一迟疑,不是她不想放,而是觉得她那性子若不规劝好,迟早会给家里惹来祸事。
“此事你们如何看?”杨老太君心知是拦不住了。
侯夫人立刻看向右边一对人儿,苏婉儿忙正了正身子,伸手悄悄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杨子智,又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杨子智伸手摸了一把脸,说道:“祖母,娟儿好歹是侯府正经嫡出姑娘,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咋也不能叫人把这事传外头去,没得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