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把年纪了,还有甚讲究的,难道非要等着唱夕阳红吗?
能睡到一个铺盖上,那就是缘分。
李佑心里没有数实属正常,毕竟他从未单独面对过险境。
野牛群很多,带幼崽的极少。
这一群不合适,那一群太凶悍。
踏上一个小山梁时,黑鹂的眸子狠狠缩了一下。
冤家路窄,纳瓦霍族在骨矛的带领下,又撞到了一起。
纳瓦霍族有二百人,黑鹂这头只有一百人,差距肉眼可见。
李佑对此并不意外。
“矛阵!”
李佑大喝。
护卫们有些纷乱地前冲,手中的矛掷出,虽然杀伤力并不大,却挫了纳瓦霍人的士气。
“阿帕奇人,有进无退!”
李佑拔刀,毒鸡汤一碗碗地倒。
其实李佑的心里怕得要死,只是他明白,只要有一丝犹豫,黑鹂的护卫就能作鸟兽散。
不想死,只能向死而生。
弓箭乱射,阿帕奇人跟着李佑冲了下去。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这话当然不是百分百的正确,但在李佑的鼓噪下,阿帕奇人的士气出奇地高,竟与纳瓦霍人战得旗鼓相当。
黑鹂反手斩杀一名纳瓦霍人,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对李佑这个丈夫,她并不是特别满意,婚姻也带着明显的功利性,更明白李佑绝大多数时候是靠梁猛彪撑场面。
可是,看着李佑带头冲击纳瓦霍人,所有隐藏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
有这样一个丈夫,挺好的。
李佑的武艺并不好,唯独能倚仗兵刃之利而一往无前,腿上、腹上被捅了三个不深的口子,贼疼。
一柄长矛刺来,李佑奋力一刀斩断,冲着那名纳瓦霍人呲牙咆哮,唬得那名纳瓦霍人失声尖叫,转身狼狈逃窜。
“骨矛,像个男人样,不要逃!”
杀红了眼的李佑忘了恐惧,挥刀,一步步向骨矛逼去。
腿伤,导致步子有点变形了,一只手捂着腹部的动作有点可笑,可面对李佑的纳瓦霍人却怯弱地挪开身子,目光不敢与之直视。
骨矛色厉内荏:“我们人多!”
李佑抹了把脸上的汗,倒弄得满脸鲜血,显得更狰狞了。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黑鹂出来的?每次都是凑巧?”
李佑挥刀斩断骨矛的矛,一脚踢翻,大脚踩到他颈上,刀尖划破他的脸。
“纳瓦霍族有人在阿帕奇族盯梢。啊!”
李佑的横刀旋了一下,从骨矛脸上挑出指尖大小的肉块。
李佑轻轻笑了:“你尽管胡说,反正一次我就挑那么大块肉,相信挑个几十次你都死不了。”
骨矛快哭了,这就是个疯子啊!
“牛角!是牛角告诉我的!”
酋长被擒,其余的纳瓦霍人自然作鸟兽散,谁会来陪绑?
黑鹂心急如焚,匆匆扶住李佑,一把紫茎泽兰碎叶按到李佑伤口处,布条紧紧地勒住李佑身上,眼眶已经红了。
女人,一辈子遇上那么一个愿意为你拼命的男人,这一辈子也值了。
哪怕这个男人还另有目的。